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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马沿着街道往前走,两边的商铺都开着门,街边站着一些叫卖的小摊贩。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他们走得很快,没一会出了城。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往南走,不多远转上了一条林荫大道。

    可能是先前那条路窄的缘故,金元原本骑马走在白书豪的后面,这时突然快走两步与他并马而行。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白书豪感到心里十分愉悦,但金元比他还要高兴,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唉,总算能骑我的马了!少爷,幸好木姑娘走了,不然我的马还得被她霸占着,那样我还得与赵管事挤在车上。

    “少爷,你知道我这两天颠得多难受吗?这下好了,又可以骑马赶路了,想想都高兴!”

    他不无感慨道,仿佛为了更加表现他的心情似的,说罢长舒一口气。

    “金元,我看是你太娇气了吧?”白书豪目视着前方说。

    “赵三叔坐了一路的车也没说什么,你坐了两天就满是抱怨,好歹你还有车坐,似此你让走着的弟兄们情何以堪?”

    “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抒发一下心情。”金元赔着笑说。

    “就你事多,金元,不是我说,赶路就赶路,那么多话?”他扭头望了金元一眼,面有不悦地说。

    金元不说话了,一行人沿着路默默往前走,迎面不时有路人走过。

    大概是歇一天的缘故,那六个黑衣男子一个个精神饱满,脚步走得很是轻快,也正因此,他们一口气走了二十里开外。

    六个黑衣男子精神头虽仍不减,但一来毕竟是五月份天气,加之他们走得又快,身上不免都出了汗。

    他、金元、赵管事倒没觉得怎么样,那六个黑衣男子的脚步不觉慢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已经和弟兄们拉开了距离,只好放缓了速度。

    又往前走了一会:“赵三叔,我看弟兄们都有点累了,要不咱们歇一会再走吧?赵三叔意下如何?”他突然回过头说。

    “少庄主为弟兄们考虑,我自是没有意见!”赵管事面带笑容地说,往前挪了下屁股。他一挥手,车马随即停了下来。

    那些黑衣男子确实走热了,这不,没等马车停稳,便纷纷跑到路边树下坐了:有的取出水囊喝水,有的敞开了胸怀,有的掀着衣襟扇风。

    他和金元下了马,赵管事下了车,三人相继走到路边的另一棵树下:

    赵管事解下腰里水囊一屁股坐了,他手扶那棵树站着,侧着身看过往的行人,当然,同时也被行人看,金元站在他的旁边。

    “少爷,你渴不渴?”金元问,取下腰里水囊递了过来。他接过喝了两口,递还给了金元。

    金元送到嘴边喝了一气,说真过瘾,收了水囊,在赵管事两三步远的地方,也即是那棵树的左边坐了。

    “赵三叔,前面是什么地方?”他望着前方问,“哦!是望都县,少庄主。”赵管事正在喝水,忙放下水囊说。

    “赵三叔,不知咱们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他接着问,向赵管事转过了目光。

    “不远了少庄主,少庄主可能不知道?商旅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过了望都县,京城已在眼前!”赵管事回答说,说罢接着喝水。

    “好,好,好!”他很是激动地说,脸上瞬间溢满了笑容,仿若一块久悬的石头突然落下似的,顿觉心里畅快不少。

    “少爷,这下你高兴了吧?再有一站咱们就完成任务了。”金元说,侧仰着脸不无自豪,随后换种语气:

    “看我?对少爷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见到雪儿姑娘了!是吧少爷?”

    “不错,这确实令人高兴!”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这趟任务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他想。对,对,重要的是我很快就能见到雪儿姑娘了!

    想到此心里便抑制不住地高兴,他的手紧紧抓着树干,目光望向了远方,好半天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约莫一盏茶功夫,他们接着继续赶路。日头又往南走了一点,看其情形已辰时过半,毫无疑问,光线比先更强了。可路边的树木也不是摆设,因此并不觉得怎么热。

    那些黑衣男子已经歇了过来,和刚出城时一样,一个个精神抖擞,他、金元、赵管事更不用说了。

    他们本就没有觉得累,特别是他与金元,又突然听到一个好消息,心里自是很高兴,二者相比,他的表现更明显一点: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