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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使臣名为栾宾,乃晋靖侯姬宜臼庶孙。

    晋靖侯姬宜臼并非周平王姬宜臼,二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晋靖侯之后,晋国国君依次为晋僖侯姬司徒、晋献侯姬籍、晋穆侯姬费王。

    晋穆侯姬费王之子为晋侯仇,栾宾与晋献侯姬籍平辈,相当于晋侯仇的族叔公。

    虽然差了两辈,栾宾如今却只有三十余岁。

    前世史书中,姬成师获封曲沃时,栾宾便前往曲沃辅佐姬成师。

    这便是姬宫湦的突破口。

    四月一日,栾宾觐见。

    姬宫湦已初步厘清大周府库,开始与寺人尨整理各国情报。

    太常姬黁携栾宾进殿时,二人恰好说完晋国。

    栾宾见到姬宫湦,便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

    “晋臣栾宾,拜见天子!”

    姬宫湦当即赐其入案:“尔同为姬姓之后,无需如此多礼也。”

    栾宾道:“臣下乃晋国公族庶出,不敢妄称姓也。”

    “晋侯之奏疏,孤王尚未来得及阅览。尔既提早而至,便由尔详细转述。”

    栾宾连忙称是,随后开始一字一顿地转述。

    “霸国与倗国本是晋国友邦,今岁春耕却恶意断绝水源。晋侯多番转圜无效,唯有兴兵前去讨要说法。”

    姬宫湦努力将嘴角一抽。

    “既是讨要说法,为何却使霸国与倗国绝祀?”

    栾宾道:“此二国不知悔改,晋国甲士一时群情激奋,便将其宗族击毁。”

    “未得孤王之命,便擅自行灭国之举,晋侯可知罪?”

    “晋侯深知此为大罪也,遂派臣下前来告罪。”

    姬宫湦脸色稍微舒缓:“晋侯欲如何告罪?”

    栾宾拱手道:“晋灭霸倗两国,得其等府库钱粮,不日将悉数献予天子。”

    姬宫湦顿了顿:“其等府库钱粮所存几何?”

    栾宾答:“粮食谷物合约三十万石,珍宝钱财合计十五万两真金也。”

    姬宫湦意味深长地微笑。

    “春耕乃国之命脉,霸倗两国无事生非,当有灭国之祸也。”

    栾宾深谙其意:“臣下代晋侯多谢天子明察。”

    “钱粮何时能抵达?”

    “明日便可抵达河东盐田堡,三日后应当能运至王城。”

    姬宫湦佯装惊诧:“尔竟也知河东盐田堡?”

    栾宾大义凛然:“天子外剿犯乱戎狄,内灭反叛诸侯,上肃王室朝堂,下兴繁荣商道,堪比上古之贤良名君。”

    如此一通吹捧,姬宫湦只得表示出很受用,哈哈大笑起来。

    “世人皆曰,孤王所行种种,乃暴君之举,尔等切莫妄言也。”

    栾宾道:“天子所行,皆为重振大周社稷也。晋侯大为感动,时常四处宣扬天子之圣明。”

    “识孤王之志者,晋侯也。”

    “而今天下诸侯汹汹,不服周礼者比比皆是,晋侯愿倾力效忠天子,扼守汾水之北。”

    姬宫湦深吸一口气,朝寺人尨使了个眼色。

    殿内众人纷纷识趣退下,就连太常姬黁也主动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