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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却输了,只得了第七名。

    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半晌挤出一个笑容:“恭喜……表叔!你是真的祥瑞啊!”

    一个许多人口中自幼离魂的傻子,突然精通书画,还拿下县试案首,不正是祥瑞吗?

    晏珣的小心肝终于落回原地,淡然微笑:“都是县尊惜才,我也是超常发挥了。若论基础,其实不如诸位。”

    他这么谦虚,比他排名低的人脸色好看些。

    既然是凭运气,那就府试再见真章!

    汪德渊左右看看,突然说:“表叔?怎么晏珣是你的长辈?”

    杨仲泽点点头,“我也是最近才打听清楚,我的同族叔祖父是晏珣的舅舅。”

    “这种亲戚啊……那我家表叔数不清~~”汪德渊不在意地说,“既然都在这里,一起去摆一桌庆祝?”

    杨仲泽摇头:“我要赶回家向母亲报喜。”

    晏珣也说:“改日再聚吧,我要回去向父亲报喜。”

    他们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考中的人一起走进县衙领取凭证,接下来府试会用到。

    府试要去扬州考,一府的考生较量,难度比县试大得多。

    这么一想,似乎县试案首也不那么值得高兴了。

    见晏珣不跟自己庆祝,汪德渊有些扫兴,和兴高采烈的平安形成鲜明对比。

    “平安!我落榜了你那么高兴?”汪德渊郁闷地问。

    “啊?可是晏哥拿了案首啊!你不为晏哥高兴?”平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他是你哥?你高兴成这样?”

    “哈哈……我说实话哥别不高兴!晏哥是我哥,是我情哥哥!”

    帮他挣了五十两,喊亲爹都可以啊!

    汪德渊气呼呼地回到家,突然敲了敲自己的头,“我傻啊!明知晏珣胸有成竹,还跟他打赌!现在好了,他真的成了高邮七大才子之首!”

    他的母亲顾氏走出来,正色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他带着你学好,做你老师都可以,何况兄长?”

    她隐约听说,晏家也是有背景的!

    “娘……”汪德渊眼珠一转,凑到顾氏耳边,嘀咕父亲要生弟弟的事。

    晏珣当不当哥哥,又不会跟他争家产,还是爹的下半身重要!

    另一边,晏珣高高兴兴回家,觉得路边狂吠的狗都比平日可爱。

    汪汪汪,多喜庆!

    县试顺利通过,还是案首,看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读书!

    当爹的怎么能比儿子差?

    卷起来吧!

    卷爹读书比府试更重要!

    仓米巷,左邻右舍在晏家门口说话。

    “晏官人,你今天又不去上工啊?汪东家真好,你常告假也不辞退你!”

    “小珣读书才多久?这回真的能过?”

    “晏官人一表人才,小珣长得那么好看,不过才怪呢!”

    晏鹤年笑着一一回答,其实心里也没底。

    儿子正试是第一名,按理后面不出错就是案首。

    但万一呢?

    王妹妹让人送贺礼来,收不收呢?

    他的目光不停地向路口瞟去,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爹!我考过了,案首!”晏珣挥手大声说。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有好事马上就说,绝不做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