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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们无法逃避。

    尤其是晏鹤年,再拖一两年,好妹妹真的给他找个妹夫了。

    “我是第一次考,只当积累经验。”晏珣谦虚地说。

    同窗顾敬亭凑过来,笑道:“我劝你明年再积累经验!若是第一次考得太差,会被打击信心,从此一蹶不振!”

    晏珣说:“我心很大,一场考试的成败,还不至于耿耿于怀。倒是顾兄你,应当放宽胸怀!”

    顾敬亭脸色难看,冷哼一声:“若你的名次比我差,从今往后见到我先鞠躬!”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跟你比,我跟全高邮的考生比。”晏珣笑容淡淡。

    顾敬亭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鼻孔冒烟。

    其实他们没有仇。

    他就是看晏珣不顺眼,小门小户,也敢跟汪德渊那些纨绔称兄道弟……不称一称自己几斤几两。

    更可恶的是,先生抬举晏珣打压自己!

    总之,顾敬亭厌恶晏珣没有自知之明,强出风头。

    晏珣看着顾敬亭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顾敬亭和扬州富商顾轻侯好像是同族,还是晚辈?

    算一算辈分,如果自家父亲娶了富婆姐姐,顾敬亭得喊我一声“表叔父”?

    一想到那场面,晏珣就觉得好笑。

    杨仲泽见晏珣又皱眉又笑,安慰:“莫理他……他也劝过我今年不要考,我看他是害怕了!连汪德渊都敢报名,咱们怕什么呢?”

    就是啊!

    连汪德渊都要考县试,我怕什么?

    族学里的同窗都这么安慰自己。

    县试是高邮一县考生的争夺,府试是扬州一府考生的争夺,而院试则是积压多年的童生之间争夺。

    到了乡试,则是南直隶十四府四州的争夺,大致包涵后世苏、沪、皖三省,其中激烈可想可知。

    如果第一场考试就怂,以后的科举之路还怎么走?

    临考之前,在家备战多日的汪德渊出现在族学,顿时成为众考生的心理支柱。

    只要看看他,我就不那么怕了。

    有他在,我总不是最差的。

    平安发现这些眼神,气呼呼地说:“哥,你一定要考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眼无珠!”

    汪德渊拍了拍平安的肩膀:“好义弟,还是你有眼光!”

    他叫来晏珣等兄弟,郑重其事地说:“咱们高邮七大才子,不考则罢,考就必须榜上有名!你们有没有信心?”

    “你都有,我们怎么会没有?”众人异口同声。

    “谁的名次最高,以后谁就是大哥,赌不赌?”汪德渊又问。

    他有一点小心思,既然自己认了晏珣当哥,其他人也得认……这样才心理平衡。

    其他五大才子互视一眼:“赌了!”

    能不能当大哥在此一举!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晏珣来到这个时空参加的第一场科举考试——县试开始了!

    离得远的考生都到县城里寄住,晏珣可以住在自己家,已经占了优势。

    不久前还针锋相对的父子俩偃旗息鼓,又变成父慈子孝。

    “小珣别紧张!咱们就当体验一下、感受气氛!你想要扬州大宅,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就算不娶王妹妹,我还能找其他富婆。”

    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吃软饭的!

    “爹,帮我去土地庙烧柱香。”晏珣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带齐自己的东西去考棚。

    他不能听爹胡言乱语,会影响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