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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天蓝随意拨弄着橙世的情绪,让他怒便怒,让他惧便惧。在他的刻意引导之下,橙世下达了一道很荒诞的旨意——五个大爷家的子孙们集体迁移到了北边的军事重镇歧路,仇恨的种子也就此埋下。

    歧路再往北就是和赤乌国交界的娘子关,相传此地得名是因为很久以前,战火纷飞,镇守此关的将士皆死尽,有一位奇女子,组织起一支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军队,出奇兵击退了来犯之敌,为彰其功,此关改名娘子关。

    五个大爷的数百个的子孙被打包送到了边陲重镇歧路,这里在民间就有了个新的名字——五龙庄。

    歧路不但是扼守娘子关方向的要道,还是整个北方防线的枢纽,向西的岔路一直延伸到倒马关前,而东向经娄山关、紫荆关,一直到东海之上。南边有一条大道直通玄都城,可以说一定程度上,歧路就是橙龙国的战时都城。

    世人皆知,橙龙国第一要害之地就在歧路,而橙世将五个大爷的子孙扔到这里,也是一种王族守边疆的态度,也是一种小样儿,机会给你们了,有本事你们就造反给我看。

    不过,即便是心中有沟壑,五大爷的子孙也明白,现在要是展现出来,那就是脑子里有坑,他们很安静,就和迁移到那里的军户一样,这点既让橙世放心又让他担心。

    大笔一挥,将碍眼的五龙族赶到歧路戍边,总体上,橙世的心情是好了不少。更好的是,有人来禀告,商仲尼的囚车已经做好了,原定三天的游街示众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开始?

    当然是要开始的。

    不过,要等到他抢占最佳的欣赏位置,好好的看一看商仲尼的狼狈,和橙龙国的人心向背。

    一行人下了山,又上了楼。

    楼是玄都城第一高楼,在玄都城敢修第一高楼的,只有橙世自己。

    而这个楼,楼名望北。

    在望北楼上,和来自北方的圣徒一起,看曾经那个来自北方的前任圣徒游街,橙世的心情又好了一大块,冲淡了些无子嗣的忧伤。

    “王上,他来了。”

    大街两侧店铺的叫卖声,进进出出的顾客的谈笑声,匆匆赶路的行人的车辙声,随着这一嗓子都点上了暂停。

    拥挤的人群自动散在大街两侧,吃瓜群众搬着小板凳已经就位。一辆颇有些豪华的囚车队伍缓慢的拖了过来。

    四头有着橙龙国特色的驴子拉着那款别致的囚车,囚车怕走得快了,少了吃瓜群众的乐子和谈资,特意的把轮子卸了,装上了北国紫狐滑雪用的狗拉爬犁,也算是一直南北文化交流。

    爬犁上面装着一款别样的囚车,囚车四周上下都立着大大小小的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大大小小的数字。

    吃瓜群众一时还不明白这是哪路子的玩法,难道是标记了位置要凌迟这个该死的囚徒?

    要说,杨天风办事,主打得就是一个贴心,怕吃瓜群众不知道怎么玩囚徒,还特意用斗大的金子在囚车的后面烫了好多金匾。

    上面扼要的写着——此囚奸yín少女,先奸后杀,杀完又奸,罪大恶极,游街示众,砸中有奖。

    其他的匾额上写着具体的奖励条目,

    砸中头者,免一年税。

    砸中车者,按砸中部位表示数字,减免税额。

    看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不但能砸人泄愤,还有利可图。

    旁边菜摊子的老板首先就站了出来,一记大力甩葱,一根比老板还高的葱就飞了出去,大葱在空中翻转三周半,精准的砸到了商仲尼头上,余劲未消,向下穿过了商仲尼的长发,外面看起来像是佩戴了一款大葱形的发簪一样。

    葱白已经深入浓密的头发中,绿油油的葱尾随风摇着手。

    “人生想要过得去,头顶还得有点绿。”想通了一切,看透了一切的商仲尼反而归于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好投,这一投,放在战场上,也是个好枪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菜摊老板浑身就一哆嗦,嘛呀,该不会是露馅了吧?

    “臭手臭手,让你显摆。”菜摊老板懊恼的拍打着自己的神奇投掷手。猫下身子悄悄的隐匿在人群之中,就连他的摊子也不去管了。

    “天风,跟一下,那根葱。”

    橙世也看出了这一投实在是专业的有些说不过去了。打个比方,贵族们投壶比赛都是投到脸盘大小的壶口,这家伙直接一下子投中了投壶壁的兽面上针眼大小的鼻孔里。这就很过分了。

    “羽兄,商兄弟看起来很享受啊,你看到他这么享受,你不难受?”

    “难受什么?”说着,羽天蓝抄起一个松花蛋扒了皮,撤步弓身,曲腿蓄力,右手低垂,然后整个人突然弹到空中,右手里散发着味道的松花蛋飞翔而出,无比精准的穿越热闹街市,正中商仲尼的鼻梁,立刻就碎了一脸,神奇的味道足足让商仲尼吸了个排量超标。

    “正中靶心,多谢橙兄大方,免我鬼谷派商贩一年税,要不然说人家橙兄富有四海哪?有钱。”

    一颗有味的松花蛋,一记精准的投掷,难受的人瞬间变成了吃瓜子群众橙世。被羽天蓝狠狠宰了一笔的橙世阴沉着脸,命人将金匾上的一年,改成了一百两,堵住了这个天大的漏洞。

    “羽兄,你一定要时时刻刻都捭阖人心吗?朋友之间,就不能讲点感情吗?”

    “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