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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屁。”青蒙青筋暴起,满脸胀得通红,好似那红得发紫的火炉一般,身形也如鬼魅一般,绕过公叔范,直奔商叔至而来。

    “嗳,小蒙子。”商叔至贱嗖嗖的指着右臂弯里的雪若,“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怎么说也是你的前妻了,你就一点也不留情?以后我要是想起今日之事,对她不好那可全是你今日之祸。”

    “小东西,我叫你再胡说。”这个质疑甚至比刚才那个身世秘密的小册子还要致命。

    要命就要命在,青蒙现在确实是不行了。也不知道是年纪到了,还是那次暗算神龙大哥被反噬的后遗症发作了。

    再加上之前那本小册子里的东西,又十有八九都是真的黑料,这无疑增加了商叔至这番谎话的可信度。

    关键是也动摇了青蒙的统治法理,朝臣也好,还是兄弟们也好,可以忍受青蒙是青家的某个远房的私生子,但绝对不能够忍受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不是一个真男人。

    “急了,”商叔至一边耍着嘴皮子,一边从容的应对着青蒙的怒气攻击,“你要说是谣言,掏出来试一试不就不攻自破了吗?该不会……嘿嘿,大家都懂的。”

    事情多少有些出乎商叔至的意料,本来他就是没事恶心一下青蒙,没想到居然瞎打误撞的点中了对方的死穴,可以说是意外收获。

    “商叔至,今天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和个长舌妇一样。拿命来。”青蒙的攻击怒气降低了,但准头反而是增加了,居然划破了商叔至的衣服。

    商叔至看看自己这身素白的长衫,属实是有些可惜了,怎么说也是大工匠的作品,在地摊上都能卖不少银两的,现在却成了个乞丐装,四处漏风,八面来财。

    “停。”商叔至左手掌推出,已经碰到青蒙的鼻子尖,但没有继续拍下去,只是停在那里,那一嗓子仿佛是喊得他那闪电般的左掌,而不是错愕中的青蒙。

    青蒙迅速从错愕中醒来,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有青方的水平。再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甚至都是个不懂功夫的药罐子。

    而现在,这一掌,就足以把自己的胆魄都吓出来了。

    “叔至三孙子的功夫,进步的很快啊。这才多长时间,都赶上三爷爷了。”

    见功夫上讨不到好处,就在关系上再拉扯一番,也算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来。

    没成想,商叔至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可拉倒吧,我连亲爷爷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你这种干爷爷。不行还不让人说一说,也太霸道了些。你这样,你的兄弟们会满意吗?”

    “当然不会。”形势明显的有利于青泥,特别是一直拦着那里的青明都死掉了,“阿蒙,大哥能容忍你胡来,二哥的眼里可不揉沙子。你如果只是一个私生子,但凡是有青家的血脉,大家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这么多的功劳苦劳疲劳都看在眼里。二哥也是没办法啊,这个王位,二哥也不想要啊,但命中注定,二哥也不好一再忤逆天意。”

    青泥的话说得很直白,就是逼得青蒙禅让给他。

    “你们哪?你们也是这个意见?”青蒙的眼光搜寻还活着的另外三个兄弟青苏青达和青克。

    青克本来还抱着商叔至的大腿,跪求神药,不想被商叔至躲闪青蒙的时候,一脚踢飞到了墙上,好死不死的砸开了一串甲士的穴道。

    反而让青克陷入了甲士的怒火攻击,而青苏和青达,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个抓耳,一个挠腮,本来平日里两人都没有动脑子的习惯,现在突然让他俩来做决定,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定。

    “不如,让我这个外人来给个建议。”说话的人很欠打,人家青家兄弟的家务事,他咔嚓横得插了一杠子。但当大家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圣人境界的橙余的时候,就立刻觉得他的话那么有道理,尽管他还没开始说。

    橙余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我建议呐,青蒙国王,该让让了。至于谁要上嘛,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

    “说得好,不愧是圣人,金口玉言。”青泥第一个就把巴掌鼓得震天响。“那么,我也就当仁不让了,本来哪,我是不想当……”

    青泥正在十分高兴的宣读他心里打了几万遍草稿的登基词的时候,一把七寸长的袖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从他的前心探出。

    青泥一只手掰住袖剑,艰难的扭过身去,“是你?为什么?咱们不是说了,我做了王以后,立你为王太弟。”

    背后握袖剑之人,正是刚才还显得慌里慌张,没有丝毫主意的青苏,他另一只手的袖剑也同样在淌血,看来青泥不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

    青泥再低头,看到了那个真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听命令的苏达,就静悄悄的躺在他脚下,他连死都没有吭一声,他是多么信任那个给了他背后一剑的那个人。

    “你连青达也要杀?你这个屠夫,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么多年来,他为你挡了多少刀剑?你怎么下得去手?”青蒙也看不下去了,舍了多嘴的商叔至,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青达,把他平稳的放在了橙余那张大床上。

    “嗳,小蒙,这费用可另算啊?没想到你小子眼睛还挺尖。”橙余一副前辈口吻,颐指气使的指挥着青蒙摆放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他还有的救?那刚才的青德,青明,两位兄长哪?”青蒙只是想让青达死得不那么寒心,起码还有兄弟真心对他。

    “救不了了,公叔范这个家伙坏得很,拳头里面嵌了毒的。至于青明嘛,这个怎么说哪?”橙余犹豫的看看青蒙,又看了看地上的青明。

    “怎么?莫非需要什么宝物相换,还是你要这刑人塔中的秘密,我都可以答应你。”青蒙的眼神中带着炽热,尽管他和这些兄弟们可能血缘比较远,但他真的当他们是兄弟,很亲的那种。

    “额……他没死,而且一点伤也没受。”橙余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令兄想来是练过一下龟息的法门,让他自己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但很拙劣。”

    “什么?”青苏当时就一狠心把袖里剑从青泥身体里拔出来,再补上解恨的一脚,让这个张狂的家伙,脸朝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