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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求求你了,陛下本来就厌烦我,你再一说,我就非死不可了。”蓝妃双手抓着商叔至的袖子哀求道,身子已经非常自然的贴了上去。

    不得不说,青蒙这个老狐狸,虽然年龄大,但看人的眼光还是非常的准。这既温柔又妩媚的劲头,让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商叔至,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有便宜先占了再说,这可苦了橙余一个人在门外看着月亮,听着屋里的鬼哭狼嚎。

    许久之后,商叔至又重新穿戴整齐,背起药箱子正要往外走,却发现药箱子好像没跟上自己的步伐,再走两步,自己都得被拽倒。

    回头一看,原来是蓝妃正恋恋不舍的压在药箱上,美好的身姿恰好把药箱完美的掩盖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天下第一yín贼商叔至。”蓝妃的这句话恰好点燃了商叔至的杀心,他下意识的将手摸到了腰间的短刀鞘上,“胆子又这么大,活又这么好的,天下除了他,还有谁?”

    商叔至的手才从刀鞘上挪开,原来是自己的艳名太盛,都成了夸奖姘头的专业术语了,吓得他还以为自己的伪装被人认出来了。

    “不,商叔至也没有你的胆子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宫里的谁不知道蓝妃的大名。”

    “你就不知道,你如果是知道了,怎么敢与我胡来?”

    “那王太医?”

    “他真的是来给我看病的,我烦那个老男人,就故意装病来骗他。”

    “你……”

    “怎么?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么看起来,你还真的像那个商叔至,你不会就是他吧?我听说他好像到了蒙山城百里外。”

    “想不到蓝妃在深宫里,还能知道宫外的事情。”

    “你真的不是青鸟国的人,青鸟国的人,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怎么说?”

    “青鸟国的人都知道,我的父亲是安阳侯,我的姑姑是王后。我的表哥是影殿下。”蓝妃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又上下打量着商叔至,然后钻进幔帐中,从床上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张画像,怼在商叔至的左边,看一眼画像,看一眼商叔至。“呀!你还真的是商叔至,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来我青鸟国的后宫。”

    商叔至扭头看看那张自己的画像,和自己有个七八分相似,特别是眉宇间的那份骚气,还确实是传神的很。

    “这画,画得确实不错。”商叔至称赞了一番画像,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哇,真的是你。你带我跑吧!”蓝妃整个人一跃而起,盘在了商叔至的身上。

    “额~恐怕……”

    “我不管,你不带我走,我现在就喊卫兵进来杀死你。反正那个老家伙又不敢把我怎么样。”

    蓝妃突然的热情,搞得也是见过些场面的商叔至很被动,本来是来打听一些情报,把青蒙的后宫弄乱,让他内外分神,没想到,事情还一件没办,反而自己倒是陷进去了。

    “我不管,我生下来就被安排,要知书达理,要这要那的,没过过一天自己想过的日子,我无数次的幻想,有个飞贼能像小说话本里一样,把我劫持走了。可不管是安阳侯府,还是这王宫之中,都不是寻常贼子敢来的地方。”

    蓝妃也不管商叔至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地上来回转圈,只是头颈靠在对方肩膀上,慢慢的倾述着自己的心事。

    “我想,大概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下第一yín贼,也就是你,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把我从这牢笼中救出去。”

    “我还每天都向老天爷祈祷,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这才把你派过来救我出去的。”

    “额~”商叔至一个头七个大,他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正经的恋爱也是没正经谈过,从来都是他骗完了人,甩下一沓子钱,转身就走,还没被人这么彻底的缠住过。“蓝妃娘娘,请自重。”

    “他也叫我自重,你也叫我自重。你们都来欺负我,我咬死你。”蓝妃听到这个词,反应非常的激烈,直接一口就咬下了商叔至肩膀上的一分肉,疼得商叔至只敢捂着自己的嘴,跺脚跳。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最终还是把我给砍服了。”商叔至叹息道,他是真的没想到,主要也是这样的事情,他过去也没少干,还往往能够敲诈一笔不小的封口费。

    但他就没遇到过胆子比他还大的女子,居然要和他玩小说话本里那套私奔的桥段。

    “等等,你刚才说谁?安阳侯?就是那个要领兵去把我灭了的安阳侯公叔范?”商叔至这些天的情报工作也是做了一些,当然仅限于前朝大臣,尤其是对安阳侯做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依照他的了解,这个安阳侯就是纯粹命好,有个好姐姐,有个好爹。其他的,实在是说不上了。

    就是这么一个人,青蒙居然派他来当先锋,这就令商叔至感到焦虑,青蒙哪怕是派战绩再惊艳的将军来,商叔至都能够根据他们的特点,有所应对。

    可现在青蒙突然出了一张废牌,一时之间,商叔至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这也是他答应了橙余这个看似胡闹的闯宫计划的原因之一,又没想到的,一下子就碰到了可能是天下最了解安阳侯的人——他的女儿蓝妃。

    “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父亲呐,不懂什么打仗,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等他来了,我和你一起踢他的屁股。”蓝妃这个泼出去的水,真是溅了亲爹一身好泥。

    “你是说,安阳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不是韬光养晦,藏器于身?”商叔至当时想来想去,只想到了这么一个理由——久经战场考验的青蒙,竟然派出了最不像将军的将军,去统领一群乌合之众,去打首战,只能是这个将军伪装的很好。

    “藏什么器?他就是那个水平,他要是藏器,那个老东西早就把他除了。因为他是个废材,所以官就越当越大,反正都是给姑和表哥面子。”蓝妃直接和盘托出,也解了商叔至心中的一大困惑。

    “你就这样走了,你家里的人怎么办?”

    “他们没把我当个人,我又何必管他们呢?而且就算把我抓到,我还可以说是你劫持了我。”

    “你倒是很直白。和其他女子不太一样。”

    “直白一点不好吗?谁能总有心情去猜你的小心思,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其他人累得像条狗一样,那很好玩吗?对了,别喊我蓝妃,我最讨厌这个称呼,喊我雪若。”

    “雪若,你这场逃跑是蓄谋已久的吗?”

    “是啊,这么想了好多年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

    “现在也没有机会啊,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卫兵,就这么带着你出王宫,只怕出去就成了夫妻废片了。”

    “讨厌了,什么夫妻废片。那个门口站着那个,是和你一起来刺探情报的吧?把他骗进来,拿那个香炉把他砸晕,换上我的衣服,塞在床上。我换上他的衣服,就这么不就出去了。这还用得着想。你到底是不是天下第一yín贼?”

    “额~”商叔至惊讶于雪若的想法,这完全是土匪的想法,哪里是一个世代公侯的大家闺秀能想出来的,“你的想法不错,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咱们两个人,打不过他。”

    “偷袭也不行吗?”

    “不行。”

    “那,用这个哪?”雪若从背后抽出一个尺子一样的东西来,在灯光下有些极暗的光吻在尺子的边缘。

    “这,这是量天尺?你怎么会有这种神器?”

    “大表哥送得,说是谁要欺负我,就打他一尺子,保证好用。”

    “好险,好险。”商叔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要是刚才给自己来上一下子,只怕他现在得去见自己太姥爷去了。“不太好吧,那个人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朋友,这个东西砸下去,就没有活的可能性了。”

    “这么厉害吗?大表哥真是个好人。”

    “哼哼,不见得,你想啊,青鸟国的人,谁敢惹你?青影又想让你,拿这个量天尺去送谁见阎王。”

    “哎,你别把人往坏了想,那可是大表哥的亲爹。”

    “他当了多少年的王了?青影又当了多少年殿下了?”

    “是很多年了,三十年,四十年?不过……等等,到时间了。”

    “什么到时间了?”

    “那些被青蒙关着的兄弟们,他们的刑期到了。”

    “嗐,多大点的事,再给他们罗织一点罪名,罚他们个二罪归一,再多判几十年还不是在便宜之中。”

    “不行的,那是其他地方,在青鸟国这里,法比国王大,国王也不能凌驾于法之上。”

    “那些什么人很可怕吗?”

    “不知道,他们被关进去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出来的时间到了?”

    “因为我父亲啊,他本身就分管那一摊子的事情,说是分管,其实就是不管,他甚至连去都没去过几次,倒是进宫的时候,闲聊的时候,提起过再有多少时间,这些人就出来了,他就不用再每年上一次朝了。”

    “每年上一次朝,他都嫌多?”

    “你不知道我父亲那个人,他有多怕见到青蒙,他的名言就是不见面,就不会龙颜震怒,不发表意见,陛下就不会有意见。”

    “也是青鸟国官场的一朵奇葩。就这样还有人能忍受他?”

    “唉,他的人缘好到不得了,这些人情世故算是被他玩明白了,你看着吧,到时候军阵之前相遇,肯定还能惊吊你的下巴。”

    “倒是一个有趣的人。不过我还是想不通,青蒙派你父亲打这个必败的仗是图什么?”

    “刚才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嘛,自然是有些明朗了,那些人出来了,不再造成点既成事实,怎么把他们合理合法的再关进去哪?”

    “哦?青蒙不愧是老狐狸,竟然想到了利用我为他办事,那我不是吃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