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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派去配猛药的善远,没敢去药铺,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他倒也有办法,直接去了耍把式卖艺的勾栏,找到一位卖野药的假郎中。

    假郎中假到什么地步呢?

    这么说吧,他压根就不是中原人,而是来自大漠的火罗人。

    此人真名叫阿毗罗,三年前跟着族人前来卖马,在见识中原人的生活后,死活不愿走了。

    为了在隼关待下来,阿毗罗找了户人家上门入赘。

    火罗人生的人高马大,膀阔腰圆,长的也是浓眉大眼,还有极为显眼的鹰钩鼻。

    如此长相,自然讨姑娘喜欢,所以即便有外族身份,也不重要了。

    阿毗罗的老丈人姓郝,是隼关有名的庸医,瞎子能给治瘸了,聋子能给治瘫了。

    总之是什么病他都敢治,什么病也治不好。

    这不,两年前阿毗罗的老丈人,被人请去治病。

    患者得了癫痫。

    郝郎中二话没说,一副药下去。

    患者确实不再发癫,改大小便失禁了。

    苦主一家自然生气,郝郎中年纪一大,没年轻那会儿能跑,不慎被抓住,得了好一通胖揍。

    被人抬回家的时候,还剩着半口气吊着。

    原本嘛,去药铺找人看看,命也就保住了。

    奈何郝郎中倔,瞧不上同行,非要给自己抓药。

    于是他成了自己唯一治死的人。

    老丈人去世,生计便落在了阿毗罗身上。

    家中还有不少草药,也有老丈人到死也没卖出去的丹丸。

    再加上媳妇会熬膏药,索性阿毗罗便撂地摆起了野药摊。

    他这个摊子,除了狗皮膏药之外,其他丹丸叫什么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更别提对症下药了。

    总之有人来买,阿毗罗就信手一抓,指哪个算哪个,然后再胡诌个名。

    反正吃不死人,治不好更好,还得再过来买。

    所以当善远来到摊前,吭哧吭哧半晌,说出春药二字后。

    阿毗罗微微一笑,随手抓起个没贴标签的瓷瓶,并言道:“此为你溢我满马上飘,用过的都说好!满满一瓶只卖你十个大钱,划不划算?!”

    善远压着斗笠,生怕被人认出来,自然更不想多说话,讨价还价也省了,直接摸出十个铜钱,往桌上一丢,拿起瓷瓶就跑。

    等来到孙府所在的街巷口,天色已晚,暮霞遍天。

    青空等人,正坐在茶水铺子里商议对策。

    霍织织也没走,她还在等许茂林回来。

    “师祖爷爷。”

    善远来到桌旁,悄悄把瓷瓶塞入青空手里。

    “此为你溢我满马上飘,效果极为出众。”

    青空点点头。

    其实他现在,对霍织织、许茂林的事儿,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回场子。

    夙蓉这娘们竟敢对他出手,要不是有老狐圆丹,估计早被冻成了冰棍。

    这口气,青空没法咽下去。

    只奈何情势比人强,夙蓉有道法,而他们除了了封尸身,再无倚仗。

    如今正为如何开展报复愁的不行。

    “你溢我满马上飘……”青空捏着瓷瓶,稍微来了点兴趣。

    前世的伟哥,他用过,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以前老听说古时春药如何了得,如何能让人乱性,今日刚好试试。

    秉着好东西,要先给师傅享用,师傅不在,师兄享用的原则。

    青空悄悄倒出一粒丹丸,放在茶碗中化了,端给青根:“师兄,善远拿来副灵丹妙药,对伤势很有好处,你快喝了吧!”

    此时的青根,脑袋上涂了一层跌打药膏,是从茶水铺子老板那儿买的。

    上身的衣服也脱了,小赤丫帮着缠上圈纱布。

    “哦?是嘛!重孙儿有心了!”

    青根瓮声瓮气的道谢,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青空时刻注意着他状态。

    谁知直到天色黑下,茶水铺子都掌起灯来,也没见有什么变化。

    “咋回事?难道我用药过少?”青空压低声音问。

    善远也不知道,讪讪答:“兴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