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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家明也进了院子,见到严国庆赶紧解释,“严公安在啊。这次失火是个意外,不存在阶级矛盾和蓄意破坏,是知青使用不当引起的火炕爆炸,幸好损失的只是四床被褥,其它财物抢救及时,损失不大,炕和窗户屋顶,我们也会尽快修缮的。”

    严国庆摆摆手,“我是办私事回来的,就帮她们收拾一下。”

    “哦,那就好。”黄家明松口气,转头问林自在四人,“这屋子一时半会不能住人,沈队长昨天也来看过了,说等忙过这几天,就派人来给你们重新盘炕,北炕出现耗子洞了,也就手一起盘个新的,盘好了还得等炕干,窗户也得打个新的,嘎玻璃上腻子都得时间,你看你们四个是跟老知青一起挤一挤,还是到生产队员家里找宿?”

    张春梅立刻接口,“还出去找啥宿啊,俺们屋两铺大炕,再多四个也住下了!”

    赵初蕊却什么都没说,抱了些柴火进厨房做饭了。

    林自在是既不想住大屋,也不想去生产队员家住,心里懊恼,嘴上说:“别的好说,这被褥可怎么办啊?”这会儿可没有现成被褥可卖,要买棉花,打成被套褥套,还得买被里被面,褥单褥面,一套下来,费时又费钱。

    刘文静被提醒了,冲到陈招娣和庄一诺跟前,“道歉没用!赔钱也没用,我们要被褥!”

    “我们没钱,也没有票买棉花!呜呜呜~”陈招娣哭得不行,一下车她就傻了,听说南炕着火了,第一反应就知道是自己两人走之前烧水弄的,两天前两人去供销社买了个烧水壶,因为实在喝不惯大锅里烧的水总有一股子刷锅水味,两人的钱虽不多,但还是把钱票都拿出来买了水壶。

    兴致勃勃地学着别人的样子生火,陈招娣只会生煤炉子,这种烧木柴的大土灶,她从来没用过,在大屋的灶头找到火柴,谁知点火居然很容易,火苗很旺,两人不知道该添多少柴,想着那么大的炕,怎么也要添多些。

    火点好了,庄一诺从缸里舀水倒入水壶,放到南边小灶的炉圈上。

    随后张队长就来了,说马上就有方便车去县里,问她们去不去,还给了她们一张盖了公章的只差姓名没填写的住宿介绍信。

    两人当然要去,虽然对小县城不屑一顾,但是那里的条件应该好很多,队长给假期上县,不去难道留在队里劳动吗,更何况,庄一诺还惦记着去县医院找一找顾丽影。

    于是两人手忙脚乱地简单收拾一下,带上钱票出门等车了,完全忘记自己刚刚生火的炉灶。

    庄一诺也在哭,“谁晓得火炕会爆炸啊,我要回家,勿要住了,一日到夜提心吊胆的,我要回家!”

    黄家明叹气,“定期清理,火炕是不会炸的,你们那边的炕还基本没使用,一定是你们添了太多柴火,引起炕洞压力过大才爆炸的。”

    张春梅一看柴火垛,忽然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你俩把明子都给烧了吧?”

    “啥、啥子明子?”陈招娣抽抽噎噎问。

    张春梅拎起一块带着油脂的松木疖子,“就这种!”

    “这种柴火很好烧,但是手好脏啊。”

    张春梅摊手,对严国庆说,“得,破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