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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瘦的皮包骨头,脑袋显得有点大,眼睛就更大,躲闪的眼神里带着惊恐、畏惧,和纯良。

    林自在自认绝不受人胁迫,但面对孩子无邪的眼神,立刻就没了抵抗力。

    尤其是此时,大长公主那一世的记忆涌了上来,死时长子也是这么大,次子还要小上两岁,小的那个十分依恋她,总爱将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胸口或者胳膊上撒娇。没了娘的孩子,有没有吃苦啊,是不是受了欺负,是不是,也是这样凄惶的眼神。

    心脏揪了起来,有些疼。

    深呼吸,深呼吸!

    林自在想伸手揉一把男孩的头发,看太脏,又放弃了,放和缓了声音说,“给你就拿着。”

    男孩不敢再给,无措地看着林自在,又看看自己的父亲,眼泪吧嗒吧嗒掉到地上。

    李老师看不下去了,低声问林自在,“你和小邱不是总给人看病,你就给他看看,抓几付便宜的草药喝。”

    “医者治病不治命,他已病入膏肓,我无能为力。”林自在的声音不小,陈父身子晃了晃。

    “你回去吧,给你的钱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回头有事,让你儿子来找我。”林自在看着陈父说。

    陈父看了一眼儿子的衣兜,估计也没几个子儿,还该吃吃该喝喝,够干啥啊!

    林自在在陈耀祖背上拍了一下,“回去吧,钱别丢了。”

    父子俩终于走了,李老师松了一口气,“小陈,你也不容易。”

    林自在苦笑,知道这对父子沾包赖是甩不掉了,只能接着。

    抬脚去食堂,想起钱都给了陈家父子,如果再拿出来就露馅了,就退了回来,李老师说:“走,我请你吃。”

    林自在摇头,他家的负担更重,五个孩子,大的要读书,小的嗷嗷待哺,偏偏还不知控制,一直生个没完没了。

    “不了,李老师,鹿鸣给我留了饭。”林自在决定回宿舍,吃点空间里存放的鸡汤米线。

    李老师也不敢多让,实在是钱太少。

    林自在走了一段路,身后传来脚步声,大周追上来,把两个包子塞给她,“给你吃!”

    林自在立马塞回去,“谁稀罕你的包子!”

    大周讷讷道:“我骂人是不对,......可你不也打了我一巴掌,我长这么大,可都没挨过女人打!”

    “都扯平了,那你还啰嗦什么?”林自在翻了个白眼,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