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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如此?”

    胤禩十分吃惊,低头看着已经泪眼朦胧的郭络罗氏,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儿。

    不是说胤禩怀疑郭络罗氏,他这人还是有点普信的,胤禩坚信郭络罗氏和他利益一致,不会坑自己。

    同样的,因为出身不好之故,胤禩别看和谁说话都喜欢轻声细语,但他身上还是有着某些自卑情绪,哪怕胤禩平日将其隐藏的很好。

    郭络罗氏眼下描述的一些事并不怎么完美,只要认真听,就能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bug。

    可胤禩联想到了宁楚格的出身,在对比自己的情况,不免心里发酸,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宁楚格身上。

    至于被郭络罗氏隐藏起来的那些话,胤禩自然而然注意不到。

    “贝勒爷,妾身知道自己出身不行,但这并非是妾身能决定的,何况妾身自衬并没有得罪过这位宁楚格公主,哪里知道不过是来和对方打个招呼的功夫,就被人指着鼻子骂……”

    郭络罗氏这话说的,很有些夸张。

    不过有些事,郭络罗氏说的没错,包括她亲爹亲妈没的时候,郭络罗氏压根还不怎么记事,这上面的罪责确实怪不到郭络罗氏身上。

    胤禩听着郭络罗氏讲及自身,忍不住联想到了自己。

    他也是,出身太低,哪怕在皇阿玛跟前再努力,依旧比不得前头的几位兄弟。

    就连大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有些事,还都是自己帮助对方化险为夷的。

    出身的枷锁限制住了胤禩,也拉近了郭络罗氏和胤禩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

    谁让他们同病相怜嘛。

    伸手轻拍了拍郭络罗氏肩膀,胤禩心里对宁楚格以及启祥宫一脉的不满差点要喷薄而出。

    不过胤禩不傻,知道自己目前对上启祥宫一脉就是白给,哪怕他可以设计拉上大哥胤褆,但宫外的明珠不好糊弄,借力打力这种事可做不太来。

    “溪慧,你受委屈了。”

    胤禩怨恨他人,恼恨自己,同时心里升起了对权势的绝对渴望。

    今日之事,宁楚格伸手打了郭络罗氏的脸面,那不就是侧面向他表达不满。

    因为前头的三哥和四哥?

    是了,他目前是大哥的人,大哥和太子斗的旗鼓相当,三哥和四哥自成一脉,他这位皇姐肯定想自家兄弟上位。

    郭络罗氏听胤禩这么说,心里的那些委屈顿时便烟消云散。

    “没,妾身没事,”伸手倔强的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滴,郭络罗氏挺直身子,刻意避免露出脆弱的一面,“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妾身不在意,谁也奈何不得。

    只是公主与妾身有了矛盾,妾身担心公主会报复贝勒爷。

    最近公主一直被皇阿玛传召伴驾,妾身害怕”

    话不说完,郭络罗氏适时露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与以往形象大相径庭。

    毕竟郭络罗氏没忘胤禟和胤誐临走之前讲的那些话。

    尽管眼下胤禩相信她了,但等到胤禟和胤誐再说这件事呢?

    郭络罗氏尽管坚持自己没错,但她不敢去赌胤禩的想法。

    所以她必须赶在对方告状之前,直接反将一军,将局势稳下来,哪怕稳不下来,也要让胤禩站在自己这边。

    哼!

    郭络罗氏心里不屑,只觉得宁楚格还是斗不过自己。

    以为说几句话就能离间他们夫妻?做梦去吧。

    郭络罗氏这手恶人先告状属于人会有的正常操作。

    胤禩听了,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皇姐不会的。”

    因为不屑,宁楚格的脾性某些方面很像康熙。

    康熙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对方。

    如今,郭络罗氏在宁楚格眼里的待遇怕是也会这样。

    “皇姐性情高傲,不会计较这种事,”换句话说,人家都是有仇当场报,不会想着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然,郭络罗氏也不会被宁楚格用话语怼哭。

    “咱们如今势弱,不好和皇姐他们正面对上。

    溪慧,我们还要学会忍耐。”

    胤禩话说的语重心长,他以为自己说明白了,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话落在郭络罗氏耳朵,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郭络罗氏浑身发麻,什么叫忍耐?什么是对方不会计较?

    这不对劲儿,以自己今日和对方拌嘴的程度来看,对方肯定会找机会捅她一刀。

    该怎么办?

    郭络罗氏眼神有点慌乱,她觉得胤禩说话太过绝对,“万一呢?

    万一公主不想放过我等,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等死?”

    胤禩:……

    胤禩拧了拧眉,想了想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这件事很难。”

    只是简单拌嘴,甚至还是宁楚格占据上风。

    这种时候,只要郭络罗氏不找麻烦,宁楚格不会选择挑事。

    胤禩将这其中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告诉郭络罗氏。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做好了可能会被宁楚格找茬的准备。

    或许不仅仅是宁楚格,还有胤祎,胤禄和布尔和玳三兄妹。

    另一边,宁楚格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将郭络罗氏还有胤禩两人搅和的紧张兮兮,眼下的她,正和布尔和玳在一望无际的辽阔马场上跑马玩闹。

    一串女子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开。

    布尔和玳追上前面的宁楚格,“长姐”

    宁楚格吁的一声将马的缰绳拉紧,自己转头看向身旁的布尔和玳,“怎么了?”

    布尔和玳让身下的马慢下来,自己和宁楚格并排走。

    “长姐,我在想刚刚八福晋的事,”布尔和玳有话就问,绝不憋着,“八福晋自来都是这个德行,长姐怎么今日会和她计较?”

    布尔和玳好奇,因为以长姐的性格,放在之前,压根就不会搭理对方。

    宁楚格笑笑,恍若灿烂的骄阳,“八福晋啊,算是自己倒霉。

    不是她,也只会是别人,只不过八福晋自己想不开撞上来了。”

    既然是自己过来的,那宁楚格也没有道理将人推出去。

    “昨日去皇阿玛大帐,皇阿玛让我没事多待一段时间。

    最近因为我总在御前,大阿哥和太子那里安生不少。

    皇阿玛心里正不满意呢。”

    所以,她身为皇阿玛的贴身小棉袄,肯定要挺身而出,为皇阿玛分忧解难。

    这不,先和八福晋吵一架,等明儿再找机会和太子说两嘴,大阿哥和太子继续斗起来,她也能过上两天清闲日子。

    “今日的口角之争,八福晋自己非全然无辜,纵是日后出了事,也怪不到长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