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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珍在菜园里远远看到菊花和黎招娣从陆景川院子跑出来,心里起了疑心。

    知道陆景川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不论两个女人,或者三个女人在他面前,他从来不理论,见一个逮一个。

    但退一步想,菊花是他的弟媳,应该不会“囫囵吞枣”。

    梁玉珍还是不放心,现在陆景川已沦为单身汉自由身,哪个女人看到他都可以捏一把,说两句笑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上头了。

    就像当年自己刚守寡的时候,哪个男人看到她不刮两眼,狭路相逢时故意撞她揩油。

    陆景川当年就趁过独木桥跟梁玉珍相遇,

    趁机撞她一下,眼看梁玉珍要跌落桥下便伸手揽入怀里,看梁玉珍的反应如何,如果是破口大骂像头母老虎,就算罢。

    梁玉珍当时吓得紧紧抱住他,陆景川把她抱过独木桥,梁玉珍红着脸说谢谢,陆景川才决定夜里去翻墙。

    梁玉珍在菜园里围篱笆,四季豆长出苗眼看要攀爬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决定去陆景川屋里看看菊花她们干了什么营生。

    自从陈绣花那晚“托孤”,梁玉珍就不太主动亲近陆景川,就像未出阁的姑娘落定夫家般害羞,行动上爱躲着陆景川。

    梁玉珍希望陆景川通过“媒妁之言”娶她过门,而不是看哪晚天比较黑,直接拉她过去。

    娶她也要给一定礼金,哪怕是一头羊,两只鸡,不问多寡,但得有数目。

    梁玉珍自小就听母亲说,如果一个女人出嫁不要礼金,她到了婆家肯定被欺负,人们认为便宜没好货。

    梁玉珍就这样默默打定主意,等待陆景川娶她上门,她甚至把衣服也叠整齐放箱子,就等陆景川开口。

    可是陈绣花三七都过去,不见陆景川有什么行动,连墙也不来翻,不认识梁玉珍似的。

    梁玉珍虽然想念着陆景川,但也不至于自己跑去跟他幽会,那真的倒贴了。

    现在大清早看到菊花和黎招娣从他屋跑出来,让她不得不起疑心。

    她也轻轻走进去陆景川的院子,偷偷探头看陆景川房间。

    只见陆景川躺在床上睡觉,看他光溜溜的样子,瞬间明白一切。

    梁玉珍顿时死心,觉得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她扭头跑出院子。

    她重新回到菜园蹲下来,默默擦去眼角的泪水,发誓永远不理睬陆景川。

    但回想刚才灯下的陆景川,她又舍不得,这么好的男人拱手他人,她不甘心。

    她在地头割了两把枸杞叶,打算借机拿给陆景川煲汤,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她再次来到庭院探头看陆景川房间,发现陆景川坐在床头抽烟,倒把梁玉珍吓一跳。

    陆景川也发现梁玉珍,问她鬼鬼祟祟在干嘛。

    梁玉珍心里有气也未敢发作,只说割了两把枸杞叶给他煲汤。

    陆景川说难为惦记,刚好枸杞叶和青蛙一起煲粥喝。

    陆景川只顾抽烟,他觉得脑袋有点疼,昨晚淋雨太多。

    梁玉珍把枸杞叶放在墙上的挂篮里,好想陆景川叫住她,但陆景川只顾抽烟忘记她来过一样。

    正当梁玉珍犹豫不决时,陆景川叫她进屋。

    梁玉珍心里咯噔一跳,心里暗暗高兴,“终于还是惦记我了。”

    梁玉珍走进屋顺手就把门关上,倒把陆景川整不明白。

    “你把门关上干嘛!我只是叫你进来把屋里脏衣服拿出去洗。”陆景川说。

    “你脏衣服也太多了,院子木盘已经有一套。”

    “那是昨晚去捉青蛙弄脏换下来的。”

    梁玉珍也不去收脏衣服,她挨近陆景川坐下来。

    “你去忙吧,我没心情。”陆景川说。

    “当然没心情,刚才屋里才飞入两只大雁。”梁玉珍委屈地说。

    “不明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