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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东阳回到宿舍,经过隔壁那间房门口时,停留一会。

    他从来没拜访隔壁的房间,甚至没往里面看过一眼。

    这扇门一直关闭着,期待着谁跟它说一句“你好”。

    邵东阳回到宿舍,简单做点米饭吃,打盘水擦身体,便回到卧室,把掉落地面的画重新钉在墙上。

    看着墙上那幅画,梁玉珍滑溜溜的身子浮现在他脑海,他情不自禁。

    墩姐铃铛般清脆般的声音同时响起耳边。

    梁玉珍从来没有如此喊叫过,是不是因为不曾用鞭子抽打她。

    邵东阳为自己有这样想法而可耻。虽说女人喜欢被男人征服,但是需要温和的方式,比如亲吻,抚摸,甜言蜜语。

    邵东阳点起一根烟,烟雾在房间弥漫。他盯着墙上人体画腿间的红痣,或者一个红点,他曾咬过参照物的。

    他缓缓站起来,走到那幅画面前,举起手中的烟头,摁在腿间那个红痣上。

    一股有预谋的暖流,流遍他全身。此刻他迫切需要梁玉珍在她身边。

    面对梁玉珍,他不敢当真用烟头烫她,但面对一幅画,他有的放矢。

    原来每个人心底都有阴暗的一面。

    白天穿着光鲜亮丽走在大街上,为人接物,礼貌有涵养,私底下他可能爱偷窥邻居的生活,或者偷隔壁家的内裤。

    一个男人事业有成,西装革履,看上去谦谦君子,但他回到家有可能是一个家暴男。

    邵东阳原谅自己把烟头摁在一幅画上,他解释为一个男人情欲发泄另一种方式。

    墩姐说李真真台上光芒四射,台下却如一条母狗串门过户,什么局长,院长,镇长全拜倒在她石榴裙。

    邵东阳又愤恨又嫉妒,他瞧不起这样的女人,但今晚却又期待她能走进他梦。

    如果能穿越时空,他也想坐在观众席上,观看她的表演。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男人真够贱,瞧不起别人,却又想着睡她。

    卧室烟雾褪去,墙面那幅画摁有七八个烟洞。

    李真真最后也是这样被一群男人折磨死的吗?

    在那个环境,乌烟瘴气,男人对付女人还能怎样,只有在她的肉体上下功夫。

    想到一个妙龄女子,被一群男人折磨到死,邵东阳心里隐隐作痛。

    只不过他目前还不知道那群男人中,其中一人是他爸爸。

    邵东阳决定到隔壁房间看看,拜访素未谋面的邻居。

    既然昨晚她出现过,今晚她定未走远。

    他拿着那只红色绣花鞋走到隔壁门口。如果李真真的鬼魂出现,不至于无话可说,他可以说是来还鞋的。

    李真真戾气虽重,看在他是来还鞋的份上,定能善待他。

    当年许仙在西湖边还油伞给白素贞,成全一桩姻缘,一出《白蛇传》感动至今。

    邵东阳在门楣框上摸摸,钥匙果然安放在上面。

    这栋住户都有把钥匙放门楣上的习惯,一来他们怕随身带钥匙不小心遗失;

    二来一家几口人没那么多钥匙配带,干脆在门口找个约定位置存放方便。

    因为有这个约定,给小偷钻了空子。碰巧有个小偷晚上也是这样进屋偷窃的。

    他不敢开灯,就在屋里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来到主人卧室,碰上遇两口子在亲热。

    小偷也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凭感觉判断物件值不值钱。

    在亲热的男主人心里纳闷:妻子的手今晚怎么忽而变粗糙啦。

    女主人也纳闷:老公今晚手脚并用怪卖力的。

    小偷觉得不对劲,灰溜溜走开,那两口子一点不知道曾有人光顾。

    邵东阳打开门,一股类似烟味扑面而来。

    他开灯看看屋里面,设计布局跟他住那间大同小异,一个小单元套间,一厅一房一厨一卫。

    房间许久没人住过,邵东阳奇怪怎么有烟味。

    房间的桌子,椅子布满灰尘,天花结有蜘蛛网。

    房屋早几年只是外墙装修,屋内倒没怎么动工,家私十分陈旧,都是些木头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