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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尤氏“腾”的一声,扑跳到了御相跟前,将他的椅子差点颠翻。

    “老爷,二姑娘要弑母,快管管啊!”

    御倾倾再近,边扬棍边复述道:“你,尤氏,一个继室,不配为我母亲,我母亲姓程。”

    又冷笑,“我今日就算杀了你,这天下看热闹的人绝对比怜悯你的人要多得多。何况你曾经说过,我疯了,任谁也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

    说到此,她红了眼。但更多的是杀气,从未有过的。或许是积攒了太多,以至于适当时候一下子就爆发了。

    棍落,尤氏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御相反握棍的手在轻颤,“孽障,你要把这个家搅散吗?为了一个奴婢,你竟然动了杀心?我看你是欠收拾。”

    他语气加重,“为父今天就替你过世的母亲好好教训你这不成气的。来人,把家法全搬来,一件一件挨着给她上。”

    御倾倾没理会,全心使出浑身力气,棍就只动了一点。

    这副身躯仅有十五岁,还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弱女子,抵抗不过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

    可,她并不善罢甘休。

    在旁的御老夫人惊和忧交混在一起,吓得血压升高,几度喘不过气,脚底发软就快站不住了。

    秦嬷嬷扶着她,口干得像被扼住了喉咙,张不开嘴。

    直到下人们抬来了家法,一眼望去,有棍杖、戒尺、竹鞭……

    甚至是夹棍。

    这让御老夫人心猛地缩了下,脑供血差点不足晕倒。

    瞬时,她甩开秦嬷嬷拼命走到僵持不下的两人前,当即选择了御倾倾。

    她横起拐杖将御相往后推,即使毫无作用。

    御相本能地抽出一只手掀开了“障碍物”。

    然后,御老夫人踉跄倒下。

    御倾倾第一个反应过来,“祖母——”

    她松开棍子紧急蹲下,边扶人边道:“对不起,对不起……”

    御老夫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别自责,和你无关,我当时该拦着不让处置你的奴婢,都是祖母的错。倾丫头,祖母替你罚她三个月例银,你先回……”

    “砰。”伴着棍声,后面的话被无情吞没。

    御倾倾没来得及回应,就被打了。

    “倾丫头。”御老夫人赫然放大了瞳孔。

    御倾倾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滑下。

    她擦了擦,一看,血。

    御相回神之际,御倾倾已经站了起来。

    她转身盯着他,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

    倒是这样的平静让他更怒了。

    他的柔儿被打,被欺负,哪一次不是扑到他怀里求安慰。为什么她被打却是丝毫没有求他的意思?倘若她开口,他便饶了她。

    良久,御倾倾说:“御相,我曾说过,进宫面圣,倘若被怪罪,我一人承担。这句话的意思是倘若富贵,我也一人承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从今天起,我再也没有父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