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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钢心情激动,脚步轻快,嘴里哼起了小曲。

    岂料,前脚刚跨进庙门,斜刺里悄然伸出一柄短剑快捷无比地划过了他的喉咙,霎时,鲜血喷射而出,他本能地用手扶住颈部,身体僵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愕地看着手持短剑的小曼。

    在他倒下前,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仰卧在地上抽搐的赵健,他的喉咙也开了一个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杀!”小曼大喝一声,短剑回刺,准确地插进了马钢的心脏。

    看不出来小曼一个秀气文弱的女孩动起手来却如此果断利索,瞬间击杀了两名天一盟身手不凡的弟子。

    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愧是天禄法王的侍女。

    小隐听见小曼的喝声,猛然回身击肘,击中了正朝庙门张望的邓豹的胁部,霎时断了几根肋骨。

    邓豹“啊”叫了一声,往后便倒。

    小隐迅捷夺下他手中长剑,急速出剑刺向地上的邓豹胸口,剑尖刺进胸肌时发出噗地一响,鲜血涌出,邓豹圆瞪双眼怒视小隐。

    这是小隐生平第一次拿剑刺杀真人。

    从小到大练习过无数次刺杀,当第一次将剑真正刺进入的身体,面对圆瞪的眼睛,喷涌的鲜血,剑刃刺入肌肉传导过来的滞重感,内里忽然一阵难过,欲呕不呕,手中的剑再也深入不下去,心中一乱,剑“咣当”跌落地上。

    邓豹“啊哟”叫了声,随即闭上眼睛,抽搐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

    小隐看着死去的邓豹,惊魂未定,忽听小曼嚷道:“小隐,快来帮忙!”只见她从里面拖出来一具尸体,“里面还有一具!”

    小隐忙跑过去,把赵健的尸体也拖了出来。

    小曼把马钢的尸体拖到井边,靠在井沿上,道:“把尸体统统扔井里!”

    小隐道:“我来吧!”将赵健拖到井边,双手托起马钢的尸体,将其翻下井中,然后走过去将赵健尸体提了起来,扔下井去。

    小曼蹲下身体,抓起邓豹的一条腿用力将他往井边拽,猛可里,邓豹突然睁开眼睛,抓取地上的长剑奋力刺出,小曼不及闪避,被他刺中背部,“啊哟”叫了一声。

    原来他刚才是在诈死!

    小曼知道他必须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咬牙,拔出腰间短剑,拧身奋力插进邓豹的喉部,但刺进她身体的长剑又深入数分。

    小隐听见声响,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抢过小曼手中短剑,对着邓豹一阵乱砍,几乎砍下了邓豹的头颅,随即奋力抱起小曼,刺入她背部的剑跟着掉落,伤口血喷不止,迅即染红了衣衫。

    急忙脱下衣衫,将她整个胸背扎紧,但创口过大,鲜血不断渗出,小曼已陷入昏迷。

    手头什么救治的工具和药物都没有,心下惶急,伤心道:“小曼,你挺住!千万挺住啊!都怪我!多怪我!是我害了你呀!”

    他冲进庙里,从小曼的布包里翻出一瓶金创药,冲回小曼身边,把药粉全倒进她的伤口,可是伤口大,根本止不住血。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猛然想起赵健提到的任师兄,如果撞见他们,麻烦就更大了,急急将小曼的伤口扎紧,抱起她上了自己的马,立刻纵马向西疾驰。

    天已蒙蒙亮,小隐心里想的是尽快找到村镇,好找家诊所或药店施救,是以一路策马狂奔。

    可是越往前走,道路越窄越陡,拐弯越多。放眼望去尽是崇山峻岭,哪里有什么村落。一路行来也未曾见一个人影,根本无处问询。

    小曼昏迷不醒,伤口处鲜血不断渗出。

    小隐心中清楚,照此下去,小曼失血过多,撑不了多久,心中越发焦急。

    想起她说的老鹰嘴的东升老猎人,眼下只有尽快找到他才是办法。于是,继续策马狂奔。

    岂料,到了一处拐角,马忽失前蹄,小隐预感到不对,急抱小曼纵身而下。

    那马嘶叫一声,竟耳滚落一旁的悬崖,但听一阵树枝断裂的噼啪声,惨嘶声不绝,好半天才听见触地的轰然声,在山谷回荡,经久不息。

    小曼脸色蜡白,呼吸急促,小隐心急火燎,抱起她拔腿狂奔,直到筋疲力尽,跌坐在山崖上的一块巨石前,腿脚酸软,再也无力举步。

    那巨石上刻着三个大字:“老鹰嘴”。

    这里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可东升老猎人在哪里呢?

    忽听小曼有气无力地叫了声:“小……小隐。”

    “小曼,小曼!”小隐急切地喊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小曼用力睁开眼睛,看着他,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不能陪你了,遇……遇见……你……我好好开心……可惜……我我……不能再陪你了。”

    “小曼,你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不要放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