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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禄脸上戴着面具,衣领上沾着不少血迹,呼吸不畅,双腿无力,似乎伤得不轻。

    “扶……扶我坐下,慢……慢点。”

    小隐扶她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下。

    天禄道:“给我倒杯水来。”

    小隐倒了一杯水,取出一粒还生丹放到她手心里。

    “这是什么?”

    “灵山还生丹。”

    她转过头去,把面具往上托了一托,将药丸放到鼻前嗅了一嗅,随即投入嘴里,就着水吞了下去,放下面具,才转回脸来,道:“宫千里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是宫千里打的?”

    “哼,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看情形,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宫千里江湖排名第十二,那么天禄呢?好像从来没有人替她排过名次。

    小隐心中有不少疑问想问她,但是自己违反了她的规定,擅自外出,怕受到责罚,迟疑半晌不敢开口。

    天禄随即进入练功态,开始运功疗伤,这时更不可打搅了。

    小隐看了看青青,见她已睡熟,自己无事可做,便在地板上坐下来打坐练功。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天禄说话道:“隐狼,这还生丹果然神奇,我感觉好多了。”

    小隐忽然担心,如果她问起药是哪里来的,该如何回答?若说是唐玄微给的,问题就大了,只怕要暴露青青的事。

    要不然,就说是地上捡的?她会信吗?

    “隐狼,天快亮了,你先回房间去吧,天明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居然什么都没问。难道一点不感兴趣?

    小隐正要出窗,“等等!”天禄叫住了他,“明天我不能陪你去黑龙山了,让小曼陪你去,她认识那个地方的。你一切须听从她的安排。重任在肩,事关重大,千万不可任性。你明白吗?”

    天禄这么说,就是既往不咎了,小隐老实地点点头,瞄了一眼床上的青青,不无忧虑地道:“青青她……”

    青青这事闹大了,不知触犯了几条门规,回恨天宫怕是要受重罚。

    天君会杀了她吗?

    天禄似乎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微笑道:“地狼组此行的猎物就是戴金刚,青青歪打正着,如今他已死,他们也算完成了任务。你安心去做你的事,青青的事我心中有数,我会带她回宫,你放心吧。”

    她既然这么说了,定能保得青青平安。

    哼,若是天君要杀青青,老子就不干了,管你什么天狼地狼!

    他爬出窗外,沿墙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惊奇地发觉房间已经整理干净,小曼趴在一张椅子上呼呼大睡。

    显然,中途她醒过来了,收拾干净,不敢再上床睡觉,坐在椅子上等他等睡着了。

    忙了大半夜,的确有点困了,小隐和衣上床,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小曼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殷勤地服侍他洗漱、吃早饭。言谈之间总是欲语还休,显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羞与忸怩,令小隐颇觉不适应。

    天禄一早交代了小曼几句,乘坐马车带青青回恨天宫去了。

    小隐和小曼两人自行骑马出发,小隐心里记挂着青青,一直心神不定,路上言语便少了,小曼不知就里,以为自己做得不好,一路上也是忧心忡忡。

    小曼说,她只去过黑龙山一次,对路也不太熟。

    两人急走一天,天黑时赶到了黑龙山下,却错过了宿头。

    小曼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害得小主要露宿山林了。”

    小隐笑道:“没事,露宿山林就露宿山林,有小曼相陪,别有一番情味。不过,你别小主小主地叫,这里又没别人,还是叫我小隐吧。”

    小曼两耳一阵发烧,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在喉咙底下应了声:“是。”

    小隐突然加快了速度,道:“看来不用露宿了,前面山坡上好似有座小庙,我们就去那儿歇一晚吧。”

    山坡上是一座福德庙,门前有口废井,庙里供奉的是土地公和土地婆,倒也有些香火,只是长年无人打理,显得萧条破败。

    两人下马进庙,小曼虔诚地向神像拜了三拜,嘴中念念有词。

    小隐跟着她拜了一拜,笑问:“你跟土地公说什么?”

    小曼娇羞地一笑,道:“不告诉你!”

    随即动手拾掇,很快在里侧墙前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来,铺上一块灰布,请小隐就座,随后取来一壶酒、一只酒杯、两双筷子和一大包吃的,足有六七个品种,在布上摆了开来,霎时满庙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