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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菘家里的一些亲戚们,以前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开他和舒以翎的玩笑活跃气氛,说等着大学一毕业就喝他俩的喜酒,高菘每次听到这种玩笑面色不改,但随后几句话就会抓住开玩笑人的痛点一顿输出,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提这茬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感情,高菘自认为已经明确拒绝过舒以翎了,她应该懂的,舒以翎是懂,但她不愿意放弃,已经说不清是爱还是占有欲作祟,总之,她就是舍不得。

    正是你花费在玫瑰上的时间,才使得你的玫瑰花珍贵无比。高菘就是舒以翎的玫瑰。

    讲真的,舒以翎闯进高菘办公室,声泪俱下地向他哭诉自己被爸爸逼着去相亲,即将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时,要说高菘心里没有触动,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小认识了二十多年,朝夕相伴做了十多年的同桌,自己当做妹妹的人第一次见她哭成那样,高菘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但彼时舒家的豪万集团岌岌可危,翎菘集团则刚开始开拓海外业务,投入了大量资金,现金流也很紧张,如果海外业务的营收达不到预期的话,很可能翎菘集团自己都将自身难保,实在没有余力拉豪万集团一把。更何况,这是舒荃董事长做的决定,他在圈内向来是以精明的形象示人,肯定是做了多方面考量,才钦定的这位乘龙快婿。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高菘仍是这个原则。

    舒以翎冰冷的带着咸咸泪水的吻落在高菘唇上时,高菘没有推开她,反而轻轻阖上眼皮,这可是高菘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短短的几秒,高菘脑中电光火石,瞬间闪过了无数场景,有晚自习时以翎被风吹乱的刘海,有篮球场边以翎跳啦啦队舞时悦动的裙摆,有一起走路回家时躲雨的那个屋檐,有生日蛋糕前以翎虔诚许愿要永远和高菘在一起时紧闭的双眼。

    以翎的眼泪没有止住,时不时有眼泪渗进高菘嘴里,他品尝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高菘有想过,要不就和以翎结婚吧,反正和谁结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生儿育女,无非柴米油盐,要不翎菘集团砍掉一些不赚钱的业务,收回一些投资回报率低的投资,用这笔资金给豪万集团续上一口气。

    但最终,高菘还是按着舒以翎的肩膀,坚定的推开了她,睁开眼时,高菘眼底一片清明。

    舒以翎被他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眸中的雾气还未散去,又有新的泪珠涌了出来。

    “你不喜欢?”她仰头问高菘。

    “我可以给得更多。”舒以翎上前一步,对高菘步步紧逼,边走边开始用手解衬衣胸口的纽扣,“菘,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丝绸材质的衬衣衣领从以翎的香肩上滑落,露出大片胜雪的肌肤,高菘用膝盖抵住她的腿,制止住以翎前进的步伐,然后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以翎手背上。

    以翎欣喜的看向高菘,她以为自己卑微到如此地步,主动的宽衣解带,终于能打动高菘。

    可是她错了,高菘的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欲,他只是低着头,很仔细的,将以翎衬衣的纽扣一粒一粒重新扣上。

    “为什么?”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舒以翎的脸庞流到下巴,再滴落到高菘的手背上。

    高菘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没感觉。”

    这滴泪格外滚烫,高菘感觉自己手背上的皮肤都要被灼伤了。

    舒以翎最后一丝残存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继续待在这里,她用力甩开高菘的手,死死的盯着高菘,眼里交织着伤心、愤恨和不甘。像燃起了火焰一般,她瞳孔里高菘的倒影已经烈火焚身。

    最后以翎哭着冲出他的办公室,篆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被她狠狠摔在墙上,也只不过发出低沉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