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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回了孽镜,沈鸢鸢如坐针毡,看着眼前两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她没有感到一丝的温情,反而觉得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胃口不好,随意吃了几口就坐在椅子上没再动弹,顾景舟没下桌她也不敢走。

    后天就是顾景舟的婚礼了,他也没有要赶人的意思。

    孽镜的气氛仍是阴森诡异的,没有一点即将有喜事的模样,婚房应该不会是在孽镜了。

    后天顾景舟新婚以后,肯定要经常陪着伊琳娜的,那时候便不好再下手了。

    今天晚上她必须要行动了。

    目光落在站在一旁待命的尤管家,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怏怏的模样。

    其实她也不必装,因为昨晚的折腾她的嘴唇本就苍白,面色也不怎么好。

    她声音软甜,“尤管家,我这段时间睡眠不怎么好,能不能给我找点安眠药送到我房里?”

    尤管家迟疑看了眼顾景舟,见他不动声色的吃着午餐。

    才开口回应,“这……得看二少爷的意思。”

    沈鸢鸢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的望向顾景舟,“我能不能拿点安眠药?”

    顾景舟沉吟片刻,缓慢的吐出了三个字,“不可以。”

    顾纯禾因为心中的一腔愧疚,想尽自己所能弥补沈鸢鸢。

    委屈巴拉的看向顾景舟,男人感受到一束目光投向自己,抬眸看了眼顾纯禾。

    见她眼眶泛红,心里浮现柔情。

    “拿一盒安眠药送到她房间吧。”

    “是,二少爷!”尤管家恭敬退下了。

    沈鸢鸢松了口气,欣喜的看着顾纯禾,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朝她弯了弯唇角,“谢谢纯禾!”

    顾纯禾冲她笑笑,示意没关系。

    沈鸢鸢见顾纯禾的脸色不太好看,怕自己的态度惹她烦闷,忙收敛了心神。

    端起杯子喝水压惊,余光瞥见顾景帆正注视着她,目光幽深难辨。

    沈鸢鸢佯装镇定的问顾纯禾,“纯禾,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顾纯禾哪有什么爱好?她曾经的日常就是低眉顺眼的服侍冷家人。

    后来被送去芬兰的那一年,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她扯扯唇,勉强勾勒出个笑容,“我没有什么爱好。”

    “我先回房间休息会儿。”

    她站起身,椅子被拖出刺耳的摩擦声,径直往楼梯口走。

    沈鸢鸢望着她消瘦单薄的背影,忽而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

    顾纯禾也许是另一个角度的她,虽然经历不同,但结局都不尽人意。

    都是名门贵女,一个从小堕入泥泞里流落在外,一个被人为摧残身不由己。

    “项城,过来孽镜,我有事找你。”

    简单的一句话顺着男人的薄唇,传进了沈鸢鸢的耳膜。

    她收回呆滞的目光,餐桌上让她不自在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地下室那道让她惧怕的,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越来越远。

    直到楼上书房的关门声响起,才把沈鸢鸢的恐惧也跟着关了起来。

    她看着楼上书房的方向,拳头攥的死紧,今天要动手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在书房门口,她已经心软过一次了。

    那次奋不顾身,就当是这十六年里,她对那份早就已经画上句号的感情。

    最后的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