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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毫无波澜,把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说的像一句稀忪平常的家常话。

    顾旭心凉下去半截,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爷子。

    顾景舟慢悠悠的睁开眼皮,瞥了一眼顾老爷子,“谢谢爷爷抬爱,我一定会做好顾家的领头人。”

    大局已定,顾长安和顾长文齐刷刷像一块石头定在当场。

    可碍于书房那档子乌糟事东窗事发,老爷子没有发难都是千恩万谢了。

    在这个节骨眼出言反驳,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火上浇油。

    顾景帆嘴角微弯,眸子里流动着兴奋的色彩,是替二哥感到高兴的情绪。

    顾老爷子捏着拐杖重重砸了三下地,众人皆提起十二分精神竖着耳朵听。

    他吩咐道,“老严,你去把家主玉玺拿过来交给景舟。”

    严管家恭敬的点头领命,很快取出顾家代代相传的家主玉玺。

    走到顾景舟面前,双手虔诚的托举着等待他接住。

    顾家的规矩,前任家主去世,新家主继位后家族中所有人每月都需去拜见。

    继位时需要举办继位仪式,现下前任家主还未离世,举办继位仪式暂时免去。

    顾景舟勾了勾唇,他昨天就知道了,老爷子有意让他来当这个家主。

    继承人仅仅是对顾氏集团掌控,而家主的份量比继承人重了很多。

    等他成功当上了家主,这些人再也掀不起浪花,就能彻底安生了。

    顾长安失魂落魄,顾长文则是双眼通红充血。

    两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家主玉玺,却又感觉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妄想了一辈子的物件,最后落在了一个孙辈的手上,传出去老脸都丢尽了。

    家主的位置,最后还是落在和他们向来交恶的二房,曾经最看不起的二房。

    如果说昨天巴不得老爷子早点去世,今天就想烧香拜佛祈求老爷子长命百岁。

    顾家主是权利的象征,唯一能和他抗衡的恐怕只有魔都那位神秘的孤神了。

    老爷子一死,整个顾家乃至整个帝都,都是顾景舟一个人只手遮天了。

    他们两个没了老爷子这层保护伞,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顾老爷子见状百味杂陈,挥了挥手。

    “景舟,你好好收着吧。”

    顾景舟站起身,在二房三人欣慰的眼神,和其他几房羡慕嫉妒的视线中。

    优雅从容的伸出左手接过玉玺,他的嗓音破天荒醇厚清朗。

    “以后,若还是有人想要兴风作浪,我可不会像爷爷一样顾及血肉亲情。”

    说罢,迈着修长笔挺的腿朝外走,留下满堂震撼的众人。

    他走出房间时,一阵早夏的清风吹来卷起了他的发丝。

    背影清贵优雅,气质斐然,犹如王子般耀眼夺目。

    一群人怔愣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反应。

    孽镜。

    沈鸢鸢睁开惺忪的眼睛,注意到手臂上的烫伤已经被处理过了。

    顾景舟总是这样,每次伤害了她以后又让医生帮她处理伤口。

    不是关心,是怕她死了就折磨不了了。

    昨天夜里,李医生就已经替她把被野狼抓伤的伤口处理过了。

    现在包着纱布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提及野狼,她回想起昨天亚辛附在耳边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