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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了梅园这么多次,之前倒是没认出来这幅画是黎雾漫。

    沈鸢鸢收回视线,看着宫清歌,“你怎么不说话?”

    宫清歌笑道,“我在等沈小姐开口说话呢。”

    沈鸢鸢莞尔,“宫二小姐,我实话说了吧,虽说在校期间我学过几首戏曲,可钗头凤我学的并不精。”

    宫清歌的眼中掠过一抹讶异,内里更是千回百转,她确实看不懂沈鸢鸢。

    斟酌语气,“既然不擅长,为什么非要强求呢?要是在台上露怯,可就成了全帝都的笑话了。”

    沈鸢鸢正抬脚朝台阶上走,忽然停下来,“我早就是整个帝都的笑话了。”

    宫清歌微怔,想起了星辰广场那档子事。

    沈鸢鸢歪头,冲着身后的宫清歌粲然一笑,“我面子里子早就没有了,又何必去在意世俗的眼光?”

    宫清歌竟有一瞬间的恍惚,瞳孔收缩,赞了一句。

    “帝都的名门贵女,最在意的就是面子,没想到你倒是想的挺开。”

    沈鸢鸢嘴角的弧度,有一秒钟的僵硬,是她不想要面子的吗?

    她笑里夹进刀子,“猎人如果看上了好货,是不会计较代价的。”

    宫清歌抿紧唇瓣,斟酌清楚沈鸢鸢话中的含义,旋即轻叹一声。

    “猎人只会尽自己所能,为了个猎物弄的遍体鳞伤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鸢鸢听出了宫清歌话中的玄机,继续提步往戏台上走。

    “千金难买我乐意。”

    这样的她让宫清歌觉得很陌生,曾经虽说没见过几面,但印象中她都是明媚的。

    这次倒显得有些阴戾。

    宫清歌跟随脚步踏上了戏台子,把手里的戏曲折子递给沈鸢鸢。

    “当年那出戏是那位一人独唱的,戏词是引用的《钗头凤红酥手》的词,你先唱一遍,我指导你。”

    沈鸢鸢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缓缓张口唱道。

    一句“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唱的幽幽怨怨。

    孽镜。

    男人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气质华贵优雅。

    浑身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地压迫着周围的一切。

    就连窗外的阳光,也都被他身上的戾气隔绝开来,像是含羞草一般往外缩。

    他淡淡扫一眼项城,“听说梅园今天要出一曲钗头凤?”

    项城低垂着脑袋恭敬道,“是,沈小姐今日在梅园献唱,说是想借梅园这场热闹让人对她印象深刻。”

    “哦?”

    顾景舟薄凉的唇,勾勒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唱什么不好非要唱钗头凤,她这是又要闹哪出?

    或者是说又想攀龙附凤了?

    也不对,以沈家在帝都的影响力,没必要去讨好那些,门槛比沈家低的豪门。

    项城也摸不透沈鸢鸢的心思,犹豫片刻道,“那您要去吗?”

    顾景舟端起桌上的红木茶盏,轻抿一口,“去,怎么不去?”

    “她这么一出不就是引诱我去吗?我不去她这出戏怎么唱的完。”

    项城闻言,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多言。

    “是,属下马上给您安排行程。”

    顾景舟将茶盏放下,起身朝外面走去。

    “晚上叫上景帆一起。”

    项城跟随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顾景帆知会后,视线落在一个都快积灰的号码。

    游移不定,最终还是飞快打出一串文字,点击发送。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