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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鸢鸢淡然闭上眸子,从容赴死。

    她不怕死,更怕的是看着这张她深爱的脸把她一片片凌迟,挫骨扬灰。

    “咳咳…”一直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项城的咳嗽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顾景舟眸子里的怒火烧的更甚,理智被拉回,松开了钳制女人的掌。

    他转身,一脚踹往项城的胸腹部,力道强劲,项城身子后仰,重重的砸在笼子边缘处。

    “活腻了?”

    顾景舟带着考究之意,目不斜视的凝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奴隶。

    他只是当年自己捡回来的一条狗,吃饱了长肥了,学会吃里扒外了?

    项城胸腹部的疼痛钻心的疼,若不是还能听到喘息声,他都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俱碎了。

    腿部关节一曲,直直跪倒在地,连连磕着头,额头渗出血迹,背部寒凉一片打湿了大片衣衫。

    顾景舟淡漠的看着这一切,舌尖顶了顶下颚,嘴角微扬,薄唇吐出的字眼甚是刺骨。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样子,不要妄自改变我的主意,下次做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项城又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止住了,而膝盖仍触着笼子的铁板上,未动分毫。

    “boss,这里结束我会去领罚的。”

    顾景舟视线拉回,再次落在沈鸢鸢那张白的不正常的脸上,她此刻眼底居然还残存着担忧。

    担忧?

    对项城?

    不可以!

    整个帝都都知道,她沈鸢鸢喜欢他顾景舟,就算沈鸢鸢只是他不要的垃圾,那她也不准对任何人有一点情绪。

    无名火涌上心头,大步流星走向满是刑具的墙上,拿了一个扳手和一个钳子。

    再回来笼中,一扳手毫无征兆的落在项城的头颅正上方,头破血流,血顺着头顶湿滑的落在鼻尖。

    “滴答滴答”的又滑落在地上,与之前的血迹交融,溅起了血色的水花。

    顾景舟蹙眉,舌尖轻顶下颚,“喂了十几年都喂不熟的狗!”

    项城受之任之,甘心情愿,眉头都没拧一下。

    沈鸢鸢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发声,她和项城以及顾景舟是一起长大的。

    顾景舟居然已经冷血到这种地步了,对着两个两小无猜的玩伴下死手。

    沈鸢鸢突然笑了,笑得放肆,如同一朵夜晚盛开的黑玫瑰,鬼魅又夺目。

    “顾景舟,你最好把项城打死,你不打死我看不起你!”

    她打定了顾景舟会跟她反着干。

    顾景舟顿住了高高举起的扳手,侧目望去,眼底涌出一抹惊艳之色,马上压制住。

    眸子里燃起火焰,激将法?对他不管用,沈鸢鸢让他往东,他就偏要往西。

    就像沈鸢鸢想让他喜欢她,那他就偏偏要恨她,恨到骨子里,融进骨血中。

    牙齿咔咔作响,手里的扳手随手一扔。

    他笑,嗤笑,不屑,嘲弄。

    提步朝着沈鸢鸢迈去,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点一点移动着。

    他修长手指覆在女人唇瓣上,指尖传来的冰凉温度,顺着指腹传进他的骨髓里。

    “不许笑。”

    沈鸢鸢偏不,她咧开嘴笑,笑得比刚才更放荡不羁,雪白的牙齿露出。

    歇斯底里的,一字一句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