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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子用兵毫无章法,寥寥数语,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难得的一次中秋佳节,只怕好多人都要食不甘味了……”别有深意地看了花情一眼,微生千里负手踱步而去,渐渐消失于众人视野中。

    “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权势抱怨一句,也径直离开了。

    禹节未语,挥手让东方耀世五人,各自散场。

    策马走在回程客栈之路上,秦夜瞅了瞅并驾齐驱的两个闷葫芦,宛如自言自语一般,仰天而问:“你们该不会都认为本王昏头了吧?”

    以赵望沉默寡言之性格,本不愿抢先回复,可他等了良久也不见宗政靖作答,无奈之下,唯有自己拱手应对:“末将只管执行王爷军令,勿需自作主张思前想后!”

    “赵御是木头,你是石头!无论结局如何,总算有女子相中赵御,你呢?一辈子孤独终老,等着本王给你善后吗?万一本王走在你前面,看你怎么自处?”

    “一抹脖子,仅此而已!”

    “你……得得得,今晚无事,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少在本王眼前晃悠。”

    赵望依然故我之固执刻板,使秦夜顿感束手无策,语无伦次地将他及护卫在后之羽营所属,打发走了。

    突然从湖心小筑把她带离,现在又倏忽只剩秦夜在侧,宗政靖须臾之间便感到浑身不自在,如同他会把她吃了一般,徐徐莫名地畏惧起来。

    “郡主还未回答秦夜方才的问题。”察觉到宗政靖之变化,秦夜担心她不慎举措失当,惊了坐骑,一面柔声提醒,一面驱马靠近。

    感受到他无声之关切,宗政靖心中骤然升起一丝暖意,可她仍旧冷眼视之,没有任何回应。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往后再想团聚,恐非易事,郡主若能回答秦夜方才所问,现在即可前往北王所居客栈,后天再归。”

    或试探?或真心?也许秦夜此刻也分不清,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缓缓而行。

    “假如前一刻尚有疑虑,此时却已如明镜一般!酒后亲临论道门,说出那等出人意外之语,不过是想借论道门之口,虚张声势、惑乱诸国!而特别携我同往,现又允我奔赴父王居所,无非是想进一步制造假象,免去论道门后顾之忧,尽可大肆宣扬你将攻取紫呈之图谋!反正以后你若追究,他们大可把泄露机密之失,推到我身上……可惜,论道门众人却全然不知,你已先一步告知父王此番筹划,真是悲哀!”

    细极思恐,宗政靖幡然醒悟之际,忍不住转身注视着秦夜,其迷人花容,已堪堪失色。

    “郡主之颖悟绝伦,果然传言非虚!既已猜出秦夜用意,不知郡主打算如何应付?”秦夜满眼赞许,循循善诱地笑道。

    “早晨不告而别,晚上不期而遇,岂是为人子女该行之孝道?况且,本郡主不是你秦夜手中之棋子,怎能任由你摆布?你越是想让我离开,我越要一刻不离的守着你!”宗政靖愠怒,扬手指着秦夜,第一次斥责于他。

    “哈哈哈,郡主说话,可要算数!”

    秦夜奸计得逞,纵身跳到宗政靖身后,与她共乘一匹骏马,不顾其挣扎,双腿一蹬,飞快驶离。

    由北宫纵横那里回到客栈,又碰巧遇到秦夜及一众女眷都不在,梅无一即第一时间安排王释、和一同抵达文都之全羽飞军,全部紧锣密鼓而有序地撤离至东宫;接下来,其便一个人等候在客栈正门口……今晚,他势必要同秦夜,正式分道扬镳!

    兴州聚合以来,秦夜曾有意无意地找梅无一聊过,可他不仅多次闪烁其词、语焉不详,而且还时常刻意拉开了两人间之距离;及至北晋文都,其身边那个王释之行踪,亦总是飘忽不定、难得见上一面……针对这些情况,历来谨慎敏感之秦夜和赵御,岂会不疑?只不过是秦夜念及袍泽兄弟之情谊,始终不忍拆穿、不愿相信罢了!而当看到他一人守在客栈正门口,秦夜瞬时心如刀绞,因为他知道,今晚,注定无眠……

    秦夜环抱自己细腰之双手一紧,宗政靖便知有让他棘手之事情突发;自觉多余,她本想回房退避,却听他附耳说道:“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然后便霸道地拉着她,走向梅无一。

    “下官参见秦王!”

    “你啊……走吧,去我房中再说。”

    秦夜重重地拍了拍梅无一双肩,继续拉着低头不语之宗政靖,迈步在前。

    嘱咐护卫在房间门口之四名羽营所属,备些酒水食物送来,即让他们自行退下歇息。

    “劳烦郡主帮我们泡茶。”

    待秦夜和梅无一分主客坐下,宗政靖开始熟练地烧水、温盏、投茶、醒茶、冲泡……

    “美酒好茶,任选其一!”秦夜摆手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