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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适瞟了赵熠一眼,接着说道:“回禀皇上,赵熠所说之事,是指原司空府,修缮改造成现今之秦王王府,所耗费银两一事!秦王南伐西征,为我天焱皇朝打下了偌大之疆域,朝野臣民、诸国商贩尽皆爱惜其才、感念其恩,因此踊跃捐款至九百余万两白银,以铸今日之煌煌秦王府。”

    “这是一桩美事啊!千秋青史必会隆重下墨,传为一段佳话。朕就不明白,这何罪之有?”

    “回禀皇上,原司空府修缮改造之初,皇上所定之完工期限较短,赵熠胸中一筹莫展,求助于老臣,有赖圣上宽仁,将竣工时间又往后延了两个月,以致能够在秦王得胜还京之前,完成交付!至于修缮改造之资,老臣亦无良谋,多方筹谋之后,最终问策君氏全族,总算在仁州州领、君玉珩那里寻得此法,以解此困……赵熠同老臣之罪,罪在才疏,有尸位素餐之疑,请皇上治罪。”君适伏地叩首,诚恳地说道。

    “原来如此,罢了,事情解决就好,平身吧。”

    素君听毕,觉得两人之罪可有可无,念在秦王王府如期竣工,于是并未过多追究。

    就在君适和赵熠起身入列之后,凌山上前一步,继续开口说道:“启禀皇上,今日御史台之三名御史,虽有弹劾之举,却尽为无用之事,借君相所言之才疏二字,老臣敢问:中玄耀州、昭武五州、西平四州,对了,还有失而复得之双州,君相可有协同吏部,选贤用能?上述州郡,所缺者何?恐怕秦王最为清楚,倘若秦王在前浴血拼命打下来之疆土,却无贤才治理,老夫真要弹劾君相,才疏而不堪大任了!”

    吏部尚书——姜成,年逾六旬,听闻凌山提及自己,摇头叹息一声,慢悠悠地走到焱盛殿中央,先是恭敬地对着皇上躬身一拜,接着又分别向恒王和秦王拱手行礼,礼数周全至极,不知道的,恐怕会误认为他才是礼部尚书,待他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之后,回身看了一眼凌山,方才开口言道:

    “吏部份内所属之事,有劳御史大夫费心,正如凌大人方才所言,无论是我朝双州,还是昔日之中玄耀州、昭武五州、西平四州,悉数急需能臣干吏到任,最为急迫之人事任命,当属各州州领,除了耀州有建耀伯出任州领、仁州有君玉珩新任州领、昭兴有昔日之兵部侍郎、白玄担当州领之外,其余各州皆无州领到任!并非吏部不务正业,实乃皇上之前已有明旨,‘凡秦王所请五州之事,皇上无不应允’,因此,在未曾知晓秦王之意时,吏部不便擅自做主!”

    “好一个‘不便擅自做主’,老夫来问你,耀州、双州、界州、昭兴和仁州等五地,可以假托皇上旨意,姑且不论;那文武和竹扶呢?还有新取之西平四州,你又作何解释?难道非要等皇上亲自问政,你才临机荐才吗?岂有此理!”凌山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好你个凌疯子,区区知命,也敢在老夫面前妄称‘老夫’!老夫在此告诉你,你是先帝老臣,老夫也是,论起追随先帝之时间,老夫比你还久!哼,老夫执掌吏部多年,何曾有过纰漏?你犯不着在这焱盛殿上,对老夫指手画脚!”姜成手指凌山,不顾君前之仪,破口大骂道。

    “你这老匹夫,你倚老卖老!”

    “你这凌疯子,你胡言乱语!”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都给朕回去站好。”素君怒道。

    姜成其人,秦夜在受封秦王之后,早有留心了解,自其掌权吏部以来,为国遴选举荐之人才,不计其数,真可谓大公无私、居功至伟!否则,先帝如何能够成就盛丰盛世?再观凌山,虽无私心,但今日却因选贤用能一事,公然弹劾君适,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竟误打误撞地同姜成针锋相对,仿佛泼妇骂街一般!反观君适,却是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之高傲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