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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言巧语,没个正行,哪里还像个即将远赴西境之统军王爷。”

    今夜是两人第一次独处,见秦夜这般敞开心扉夸耀自己,皇甫纤心顿感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调侃起来,渐渐有些打情骂俏之意味。

    “心儿,西平战事,我虽豪言三月之内还京,可我突然发觉,三个月竟是这般漫长,我不想数十日看不到你,我……”一只玉手遮上秦夜嘴唇,制止他再继续往下说。

    少顷,在秦夜满眼眷恋之中,皇甫纤心收回右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件紫色物品,颇为庄重地呈到秦夜面前。

    秦夜大喜,故意问道:“送给我?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皇甫纤心娇嗔道:“话多,不要我可收回了。”

    秦夜连忙双手接过,原来是一块精致的手绢,待他乐不可支地打开一看,一串火红的荔枝呼之欲出,旁边两颗剥离外壳的荔枝更是神来之笔,晶莹剔透的果肉活灵活现,令人观后即感馋涎欲滴。

    “还说不是定情信物,分明就是定情信物,不是定情信物才怪,必须就是定情信物。”

    秦夜高兴得像个小孩,犹如元莯涵重复“兵”字一般,他也变着法的重复“定情信物”四个字。

    皇甫纤心双眼含泪,坚定地点了点头。

    秦夜察觉,连忙凑近她身前,怜爱地帮她擦拭泪水,同时心疼地说道:“怎么还哭了,跟小莯涵似的。”

    “你才像小莯涵,重复那么多次干什么?想让整个王府中人都听到吗?”皇甫纤心举手想要敲他肩膀,却被秦夜温柔地握住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秦王与倾心郡主之婚约,已昭告天下,就算秦夜此时嚷嚷得阖府上下不宁,小姐也只能多多担待了,大不了以后再去小姐房外枯坐几晚便是。”

    第一次和她独处、第一次收到她的礼物、第一次这般握着她的手、第一次和她这么亲昵,秦夜仿佛有说不完的情话……

    “胡说,以后不许你再这样,如此身系国家安危之帅才,岂能被这等儿女情长之事扰乱神思,千言万语,何及你我心意相通?你我相识至今,你是心儿心中的英雄,是可以令国家、乃至天下更好之英雄;将来,你更是心儿之夫君,是心儿交心相依一生、甚至生生世世之夫君……梁府挡箭、伊月落水,你若有言,心儿必信;你若不语,心儿亦绝无他念,做不到这一点,心儿就不配与你携手进退。”皇甫纤心同秦夜四目相对,斩钉截铁地说道。

    秦夜听完,怪笑着附耳低语:“如此良辰美景,小姐再这般滔滔不绝地倾诉情意,秦夜恐再难抑制心中爱意,届时亲吻小姐,勿骂秦夜轻薄于你才好。”

    皇甫纤心内心瞬间心潮澎湃,又感羞涩难堪,恨不能遁地逃离。

    “哈哈哈,好了,心儿,昭兴之时,我确有一事不曾向你坦言。”秦夜不忍见她这般,于是不再挑逗,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甫纤心感激地抬头看向秦夜,挣开被他一直轻握的纤纤玉手,转身说道:“军国大事,如何能够事事坦言?即使有所隐瞒,亦是你之本分;为王、为臣、为夫、甚至为父,谈何容易?那日你同伊月我们两人说,进兵昭兴之时,没有立即攻取文武、竹扶等地,是出于爱民之心,如今看来,你当时虽有体恤怜民之情,但更多原因,在于你需要时间调兵,也更需要昭武内乱,以便你借此掩饰进兵竹扶北部之荒山野岭,最终得以击杀西平上将军——苏胤。”

    听她说完,秦夜刹那间豁然开朗,一扫胸中多日阴霾,连忙上前抓起她的手,微笑着说道:“我不胜酒力,本来借机出来逃酒,谁知喜得佳人相伴至此,只不过,再耽搁下去,指不定王府中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心儿,我们这就回去。”

    皇甫纤心温柔地看着他,任由他牵手向前,只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越鸟必定南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