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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此言差矣,昭兴方失,武都君臣却一心弃守文武、竹扶数十城,竟不如少年卫诺;丝毫不顾两州百万之民,强行驱离,若非他们行此无道之举,秦某心中纵有千策万计,又能为之奈何?如此君臣,何以能够让将军再次遭难赴死?况且,本王绝不会让婉瑜小姐再受任何伤害。”

    说到最后,秦夜已将秦某改为本王,渐渐霸道起来。

    “你什么意思?”梁错警觉道。

    秦夜对着梁错躬身一拜,叹息道:“本王之意,倘若将军甘愿举家同行,自是最好;如若不然,本王只好做一些违心之举。”

    “你敢。”梁错上前揪住秦夜胸前衣服,威喝道。

    “父亲不可。”梁婉瑜慌忙劝阻。

    “老爷何必如此!”梁夫人也一同上前制止。

    梁错悻悻地放开秦夜,回身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不再言语。

    “王爷可否移步,婉瑜有事请教。”梁婉瑜垂目道。

    “恭敬不如从命。”秦夜躬身说道。

    当秦夜第三次踏入阁楼之时,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刚烈之昭武第一美人;那个手持利剑,不惜斩断正宫红古琴琴弦之黄衣女子;那个面对刺杀,却能冷静分析个中缘由之聪慧女子……此刻就在身旁,依旧是那般引人而又让人不敢轻染!

    “倘若父亲不愿离开梁府,王爷果真强行动兵?”梁婉瑜直言问道。

    “是,情非得已。”秦夜所答,倒也落落大方。

    “王爷每每攻占一处城池,皆是这般照拂他人吗?”

    “是,尽力而为。”

    “举家迁移,世人将何以待我梁府上下?趋炎附势?卖国求荣?”

    “此等闲言碎语,大可不必理会。”

    “‘婉瑜小姐但有所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王爷自己写的血书,可还记得?”梁婉瑜断断续续地说道。

    “此生一诺,永矢弗谖。”秦夜目光闪烁,冷冷说道。

    “如此,请王爷履行。”

    梁婉瑜从袖中取出秦夜血书,恭敬地呈到秦夜面前。

    秦夜接过血书,缓缓展开,一股独特的檀香随之散发开来。

    “古今多少事,既已开局,岂会轻易结束。就像这块白布,上有秦夜之血,亦附小姐檀香;血迹虽干,誓言仍在;檀香易散,却可再浸;请恕秦夜食言,还望小姐收回,日后再用。”

    依样叠好血书,秦夜双手呈递到梁婉瑜面前。

    “王爷行径,不觉背信弃义吗?”梁婉瑜拒接秦夜血书,冷冷说道。

    “那又如何?让你身处险境,本王不愿!就算遭天下之人唾骂,本王甘愿!”秦夜突然大声说道,吓得橙冰花容失色。

    不再理会惊魂未定的主仆二人,秦夜将血书轻轻放在案几之上,转身背对着二人,淡淡说道:“准备一下,我令人护送你们一同离开昭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他好霸道,不过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橙冰看着愣在原地的梁婉瑜,打趣地说道。

    梁婉瑜看着叠放在案几上之血书,回忆着秦夜言辞,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