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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镶侯府大厅,第五玉珩正热情地招待秦夜等人吃喝。

    席间,文义单独将秦夜请到庭院之假山背后,神色凝重地直视着他。

    “将军放心,月妃娘娘之身世千真万确,晚辈犯不着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面对自己未来之岳父大人,秦夜丝毫不敢造作,毕恭毕敬地将事情始末如实相告。

    尽管知道兄长心中悲苦,但正值风起云涌之混乱时刻,秦夜不敢大意,于是即密令蒹葭留心秦天踪迹;对遍布天焱皇朝各地之蒹葭来说,想要找寻一个与秦夜极为相似、本尊又未刻意躲避之人,简直易如反掌。

    在秦天留书出走之当晚,即秦夜在秦王王府书房与西门怡景长谈之后,即收到了关于其身影之蒹葭密报,秦夜旋即就让赵御安排羽营所属,给其带去了自己的亲笔书信;为防万一,上书内容只有一句话:天州探查花月郡主是否与文氏一族密切相关!

    秦天不负所托,在天州之地废弃的文家祖宅中,从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妪口中寻到些许蛛丝马迹,再经长达两月的多方求证,秦天已然可以确定:文伊月祖父、时任宰相之文辰,见先帝对戾帝一脉清算过甚,心中一横,将刚刚出生之素镜,与自己尚未取名的亲孙女,来了一个偷梁换柱,以报戾帝对文氏一族之旧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戾帝一脉不愿坐以待毙,暗中串联旧部意欲起事夺权,不料却走漏风声而被连根拔起,最终只留下了女儿身之“素镜”,作为戾帝唯一之后人苟活于世……

    “老夫今早入宫找过皇上,皇上告知末将,说王爷还未向他奏报详情!”文义听完,心中泛起一阵嘀咕,来不及多想,随口即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回禀将军,因为事关重大,晚辈兄长为防不测,在寄往昭武战场之书信中,仅有一个‘是’字,方才所言之具体内容,晚辈也是昨天夜里才收到的!”

    “你们兄弟俩可真是非同凡响,年纪轻轻,竟然能谨慎到这种地步。”

    “将军过奖,婴儿调换之事,兄长算是查明了,可……”

    文义见秦夜欲言又止,感激地拍了拍他的双肩,缓缓说出了压在心中十数年,攸关文仁过往之事。

    当年戾帝一脉事败,负责审讯之刑部尚书——君适,极力诱导沦为阶下之囚的戾帝后人攀扯文氏一族,那帮狼心狗肺之死刑犯将计就计,竟一口咬定文仁参与谋逆……后来,就有了文辰饮鸩自尽、文仁获罪伏诛、宣优抱着刚满一年之女儿纵火殉情……而君适则因功升任宰相至今!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帮混账玩意一手害死真正的素镜,真是可笑至极!”

    或许是痛恨人心难测、或许是感慨天意弄人,秦夜一拳狠狠打在身旁的假山之上,把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文义吓了一跳。

    “混账,那晚在昭兴州府的湖水旁边,伊月就是这般被你吓得失足落水的吗?”

    “额……这个……那个,伊月应该是将军的亲生女儿吧?”

    自知理亏之秦夜,没有为那晚之事多作辩解,却糊里糊涂地讲出这么一句话,把一向自诩为儒将之文义气得火冒三丈,当场就要与他动武,幸好喝得醉醺醺的皇甫凡出来尿尿,才让秦夜借机逃过一劫。

    “我说秦大王爷,跟您未来岳父聊什么呢?半天不进来,兄弟们都喝得差不多啦。”皇甫无惧浑身酒味,拉着秦夜就要干杯。

    “对对,喝酒要紧,大舅哥请,各位生死兄弟请!”秦夜说完,接过第五玉珩端来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