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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武王朝京师——武都,此刻面临以天焱皇朝为主之诸国大军征伐,虽然已无昔日繁华,但相比明池、林城、沐恩等三州之地,尚算人间天堂!

    一早之大街上,在不太引人注意之角落里,一个年过花甲的白胡子老者,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老先生测字如何?”

    看着面前这个不到弱冠之年,却已病体难支之贵气男子,老者惋惜地说道:“老朽摆摊,只为打发余生时光!看相测字,但图一乐,别无他念。”

    “尚好,没有把自己夸得天上地下都是第一!今日闲来无事,可愿帮晚辈测一测?”贵气男子咳嗽一声,缓缓说道。

    “相逢即是缘分,倘若公子不嫌弃,老朽乐意效劳。”

    贵气男子谨慎环视四周之后,行云流水般在洁白纸上挥就一个“绝”字,告知老者测算昭武王朝之国运。

    老者闻言,脸上并未出现贵气男子想象中之惊恐神色,依旧同刚才一般谈笑道:“可惜啊可惜,天下可测之字多如牛毛,公子偏偏这般执拗,非要以‘绝’之一字测算,而且还是关乎昭武王朝国运这样的大事!宇尊皇朝覆灭以来,虽说新立之各国君臣,不再避讳那些世俗之见,但公子此举,亦是太过大胆!说句不客气的话,武都之中,这等杀头之罪,定是无人敢测,因此才有你我今日之遇!”

    贵气男子默不作声,只是眼神阴冷地看着老者,与之前的病态样子,恍若两人,仿佛下一息就要置老者于死地。

    对于贵气男子之变化,老者或许早有预料、或许并不关心,只见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也罢,既然应允公子,老朽便来说一说:‘绝’字五行属性为金,依据五行相克之论,火克金,而天焱皇朝为火德,如今天焱皇朝会同多国联军,与昭武将士对峙月河两岸,朝夕即有倾覆之祸!是故,老朽愚见,以‘绝’字测算昭武王朝国运,大大不利!”

    贵气男子手捂胸口,大声喘着粗气,但还是挥手摒退围上来之随从,再次心有不甘地在同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盛”字,同样测算昭武王朝国运。

    谁知老者看后,仍然摇了摇头,叹道:“哎!不知公子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竟将两字同时写于一张纸上!倘若‘盛’在‘绝’之左、之下,‘绝盛’二字暗示盛者不存,而此刻统领月河南岸三十万大军之统帅,正是正王——华盛,此人若失,昭武王朝之国运,何需再言?反之,如果‘盛’在‘绝’之右、之上,‘盛绝’二字就算用‘盛极而衰’论断,也不足以道尽昭武王朝之国运,‘绝’字为末,唯有亡国之语!如今,‘盛’在‘绝’之上,老朽已无话可说。”

    贵气男子听后,顿时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便倒地不起!

    数十名随从见状,一面慌忙护住贵气男子,一面拔剑制住测字老者。

    “退下,不许伤他一丝一毫!如果两字分开,又当如何……”贵气男子脸色苍白,咬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既是国运,冥冥之中皆已注定,何来诸多如果?原本两者分开,或有一线生机,可惜天心难测,请恕老朽无能为力!”老者躬身说完,抬头一看,已无贵气男子身影。

    “今朝放老朽一马,他日必救你华氏子孙一人,华绝,你我就此别过!”言毕,老者拂袖而去,任由上书“盛绝”二字之纸张,随风飘扬。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袁顶令孟无伤率军夜袭昭武水师之第二天寅初时刻,华盛麾下豹营之一万士卒,在主将叔孙火之亲领下,发“万斛之舟”四艘、艨艟一百,乘风夜攻联军右翼阵营。

    事发突然,加上东极将士不擅水战,交战之初即落入下风,若非独孤无名早有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叔孙火并不恋战,一击得手便罢兵还营。

    此战下来,东极损失普通楼船两艘、艨艟五十、伤亡四千余人,而叔孙火一方,仅仅折了艨艟三十、兵士一千……

    豹营得胜归来,昭武大军已是三战三捷,一时间士气高涨、军心大振,于三十万将士中传出来之决战声浪,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