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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杨品沁的声音。

    宋如棠放下书走出去,门外杨明达已经背起行囊,甩开众人拦着他的手,走到宋如棠面前,冷声道:

    “现在你满意了?非要让我妻离子散你才能停手吗?”

    宋如棠愕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散播二舅母的谣言,还是往表哥的饭里头下毒了?”

    杨明达满脸失望,看着宋如棠,早已没了当初的慈爱: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若是没那么咄咄逼人,盛儿也不至于被流放千里。

    我都已经听柔儿说过了,盛儿是你举报的,也是你逼着他承认罪过的。如今他被判了流放,这可如你的愿了?”

    宋如棠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

    冷笑一声,刚要反怼他几句,便听后边传来杨老太太的怒斥声:

    “都别拦着他,让他走!”

    杨明礼愣了愣,转身回头,忙让拉着自己的几个小辈松了手,弯腰给杨老太太行了个礼,淡淡喊了一声:

    “娘。”

    宋如棠回头,不知杨老太太是怎么个态度。

    不过……古代一向重男轻女,把二房的嫡子搞没了,就算杨老太太再怎么先明,也不可能对这事毫无怨怼吧。

    宋如棠眸子暗了暗,低下身子刚想行礼,被杨老太太叫了过去:

    “棠宝,过来,不跟那不知好赖的玩意儿说话。”

    诧异抬头,宋如棠只见杨老太太眼底一片清明,忽觉有些惊喜。

    几步跑到杨老太太身后站定,腰板挺直了些,直直看向杨明礼。

    杨明礼身上的行囊隐隐有掉下来的趋势,往肩上重新背了背,勉强笑了笑:

    “娘,儿子要陪着盛儿去流放了,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儿子不能为您尽孝了。”

    杨老太太冷笑一声:

    “怎么,怨怼老婆子我不救你儿子,在这给我唱起戏来了?”

    杨明礼一愣,低了头,抿唇道:

    “娘,您这是什么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要是愿意陪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悄悄走了便是,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叫众人都瞧见?”

    宋如棠眯着眼看向那行囊。

    看上去虽大,可眼下是冬日,衣裳本身就厚重,看那行囊通体绵软的模样,便知里边也只有几身衣裳,吃食用品之类的怕是一件都没拿。

    虽说杨明达平时考虑事情确实欠妥,总也不能莽撞成这个样子,如此看来,便真的是做戏给她们看了。

    为的或许就是让杨老太太生出恻隐之心,好托门路把杨相盛救出来。

    而自己,则是被杨明达拿来当那杀鸡儆猴当中的鸡了。

    扭头望向杨相盛,正色道:

    “二舅舅,表哥犯的是投毒之罪,按理说本应被处斩,只是幸在我发现得早,没让他害了人,这才得以轻判。”

    见杨明达神色微动,宋如棠顶着全家的目光,继续说道:

    “这事想必您也知道,为何还一心将他救出来呢?等着他再出来给人投毒吗?到时候可就不单单只是被流放的事儿了。”

    杨明达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