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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韩桢端坐于窗前,翻看着祁蒙呈上来的各幅海图。

    从海图上来看,胶州湾到高丽和倭国的海路已经极为成熟了,不同季节有不同的路线,以此借助季风的力量,辅助航行。

    对此韩桢并不意外,毕竟高丽与倭国距离山东很近,且数百年前就已开始交流。

    让他意外的是,其中一份海图,竟横越北印度洋,航至西亚和非洲东海岸,终点是索马里与阿拉伯半岛,沿途经过近五十个国家。

    之所以能有如此傲人的成绩,得益于领先全球数百年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

    五十个国家,这是甚么概念?

    这就是一个个冒着绿光的韭菜啊。

    而赵宋竟然放着这样一座海上宝库,置之不理,从未组建过官方贸易商队,反而不断从百姓手中抢食。

    太离谱了!

    “夫君。”

    一双白嫩如玉的手臂,从身后伸出,攀住韩桢的脖子。

    淡淡的兰花幽香,在鼻尖萦绕。

    韩桢柔声问道:“怎么了?”

    “夫君呀,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赵富金轻轻咬着唇,眼中荡漾着一抹羞意和期盼。

    耳边听着软糯的声音,韩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小妮子这是食髓知味了?

    要知道,以往在房事上,都表现的很是羞涩,韩桢稍微逗弄一下,就羞的不行。

    今儿个倒是反常。

    “好。”

    放下手中海图,韩桢猛地站起身。

    伴随着一阵轻呼,赵富金整个人顺势趴在他的背上,吓得她赶忙扣紧双手。

    背着赵富金,韩桢吹熄蜡烛,迈步走上床榻。

    不多时,一阵压抑的哭腔,在房中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富金终于缓过劲儿了,撑着发软的身子,摸黑端起从桌上拿回茶壶。

    自己喝一口后,又将茶壶递给韩桢。

    喝完茶,依偎在韩桢怀中,赵富金小手调皮的在他胸膛上画着圈,柔声道:“夫君呀,我们成亲已有四个多月了,可妾身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闻言,韩桢不由乐了。

    他就说今晚赵富金怎会变得如此积极,原来是见小荷月可爱,也想要个宝宝了。

    韩桢柔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我是的问题。”

    赵富金心下感动,口中说道:“夫君莫要哄我,小荷月都出生了,夫君怎会有问题呢。”

    韩桢觉得有必要和小丫头解释清楚,否则说不定会胡思乱想。

    念及此处,他凑到赵富金耳边,小声解释了一番。

    “呀!”

    赵富金强忍着羞意,不满道:“夫君怎可如此。”

    “你还太小,过两年再说。”

    韩桢轻轻抚着她的光洁细腻的玉背,解释道:“闰娘比你还大几岁,生荷月时都惊险无比,伱身子还没长开,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夫君,你真好。”

    赵富金神色感动,心中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

    韩桢问道:“过两日我要一趟即墨,巡视一番胶州湾,你要不要一起去?”

    起初听到韩桢要远行,赵富金还有些不舍,可听到后面,顿时双眼一亮,惊喜道:“奴还没看过海呢,只听说大海无边无际,壮丽波澜。”

    旋即,她又说道:“夫君可否把悠悠、素衣她们也带着?”

    “你都开口了,自然要带上。”

    几个月的相处,让赵富金几女的感情愈发好了。

    后宫和谐,韩桢自然乐见其成,也是他有意引导的结果。

    “睡罢。”

    “嗯。”

    赵富金嘴角挂着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

    两日后,简单交代了一番事宜,韩桢便启程前往即墨。

    此行,除了赵富金几女之外,他只带上了三百亲卫。

    益都距离即墨相隔数百里,且无水路,因此需十日才能抵达。

    刚出城时,几个小丫头兴致还很高。

    几天时间后,新鲜劲儿过了,一个个就觉得枯燥乏味,缩在香车内不愿下来。

    就在韩桢赶往即墨之时,赵宋庆贺的使节团,进了益都城。

    坐在马车上,看着繁闹的街道,孙傅神色复杂。

    在来山东之前,他以为反贼治下,必定兵匪当道,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结果自打进了山东境内后,目光所及之处,百姓安平乐业,治下胥吏清明。

    乡间田园牧歌,城中繁华似锦。

    副使李纲面色凝重:“吾本以为,韩贼不过一介武夫,仗着兵锋而已。却不曾想竟是一位雄主,将山东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孙傅叹了口气:“是啊!若再让其安稳发展十数年,只怕又会是一个西夏。”

    李纲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人留不得,待回朝之后,吾必当上奏陛下,尽快将韩贼铲除。”

    “谈何容易。”

    孙傅苦笑一声:“青州贼悍勇,又有火器之利,胜负犹未可知。更何况,金人与西夏虎视眈眈,一旦我朝与韩贼开战,金人必定趁势南下。”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