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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堂到的时候,李春风正在一边喊着贺琦往刚修建好的简易棚子里走,一边则是喊着老葛去接那些赶着牛的人。

    正忙得一团乱,头上还挂着被牛蹭上的枯草。

    然后一回头,便看到了从荒地上直接疾驰过来的骑兵。

    马速很快,不过瞬尔便到了李春风身边的空地上。

    李春风心头一怔,下意识的便准备唤出谢玉堂。

    就见那马上骑士已经飞身下马,直接掠到了她身前,伸出双手想要抱她,却在即将抱上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停住。

    瞅了一眼周围那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谢玉堂手往下一压,转而变成牵住了李春风的手,对身后道:“夏雷,你带着他们跟这边的人交接,福顺,是你还是老葛?你带夏雷去,董雨,你去帮贺大哥。”

    说完,便拉着李春风往那简易屋子跑。

    夏雷和董雨在后面大声应了一声,随后翻身下马,找福顺赵财去了。

    进到一间简易屋子,瞅了眼屋子里那实在是简陋的摆设,谢玉堂将李春风一拉……

    刚准备抱,又觉得不对,再又将她推开了一点,道:“这盔甲有些烙人,你等我脱下。”

    李春风笑着拉了下他手,让他站好不要乱动,然后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一番。

    大半年不见,谢玉堂的个头又蹿高了,身板也壮实了很多,再加上那被晒黑,甚至还起了皮的肤色。

    少年的稚气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似新酒出缸的成熟,又透着一种出鞘利刃的凛冽。

    那是被战场打磨出来的锋芒。

    嗯,不过看这模样,的确是没有受伤。

    谢玉堂老老实实的站着,在李春风打量他的时候,也将李春风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多遍。

    高了,结实了,眉眼都长开了。

    便是头上插着几根枯草,脸上是汗水划出的黑色印记。

    也漂亮得如同那朝霞一般,炫目多彩,光耀逼人。

    谢玉堂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热。

    李春风正巧看完脚又抬头,便见到他鼻子流下了两道鼻血。

    “你上火了!”李春风一把拉着他坐下,让他将头微微低下,然后拿了帕子在水盆里浸湿后,转手盖在他的脸上。

    也不知道谢玉堂是直觉还是因为这屋子比较顺眼,这一排简易屋子,他居然直接拉着她进了她的屋子。

    将帕子给他盖上后,李春风便转身去拿药。

    这河东路跟江南可不一样,这里的夏天是白天热晚上凉,火气重。

    特别是这片荒地。

    她在这里待了三天就流鼻血了。

    赵道人说这里阴阳不调,特意给她配置了凉茶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