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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铁有老婆,有孩子,这事我是知道的。

    他的老婆叫凯西·克拉尔。

    我记得有一年我们黑魔鬼团庆,他的老婆不远万里来到非洲,我们彼此还见过面呢。

    该怎么说呢……

    那是一个很不错的黑皮肤女人,看起来很腼腆,是个很羞涩的人。

    女人当时是来非洲管宾铁要钱的,她说家里生活的很困难,全家快吃不上饭了。

    其实这事我能理解,在美国,底层的黑人生活都很不容易。

    他们大多都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做一些低贱的工作,还要遭受白人的白眼。

    当时宾铁也没什么钱,就去找泰卡雷甘隆借。

    我们因为新购买了装备,泰卡雷甘龙比我们还穷,就因为这事踢了宾铁一顿。

    最后还是我们全团凑凑,泰卡雷甘龙把自己的小金库都拿了出来,我们才给他老婆拿了3万美金。

    回想这些事,我忍不住撇嘴一笑。

    按照年头来算,宾铁的小儿子应该十一二了吧,他的女儿应该也八九岁了。

    真是想不到啊,他竟然和克拉尔离婚了。

    “嘿,伙计,听着,你不该回来的。”

    我说着,步兵车飞快转过了下一个弯道。

    宾铁笑嘻嘻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冷笑,指了指他脚下的那个死鬼。

    在非洲,当兵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们这些人,每天清晨醒来,就像在与死神赛跑。

    日常的生活,就是子弹纷飞,炮火连天。

    在这样的环境里,没人能知道自己活多久。

    就比如我,我甚至以前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敌人干掉了,我可能连个坟墓都没有。

    当然,这不影响我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因为打仗这件事,会让一个男人疯狂上瘾!

    我沉默着不再说话。

    宾铁突然笑了。

    他看着脚下的那个白人,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宾铁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香烟,哈哈大笑说道:“嘿,鞑靼,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是这么伤感。”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在乎我什么时候死,更不在乎我死在哪。”

    “你是知道的,我的家在美国的亚利桑那州,我们家有一个小小的农场。”

    “黑魔鬼解散后,我想尽办法返回了美国,我以为我可以和家人团聚,重新开始生活,事实上,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那样的。”

    宾铁说到这里,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苦涩,随后强颜欢笑,对我露出了一嘴的大白牙。

    我好奇的看着他。

    宾铁继续说道:“我刚开始回到家里,我的老婆,女儿,儿子,还有我的父母,他们对我都非常的好,但随着在家里待久了,我发现原本的生活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奥姆托。”

    “有一天,我发现他在谷仓里搞我的老婆,两个人光着身子,被我看到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打了奥姆托,我的老婆大叫着冲过来推我,她甚至喊着让我走。”

    “她哭着质问我,说我为什么要回来,还说我不该回来,说我应该死在非洲。”

    “后来我的父母也过来骂我,甚至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他们都让我离开亚利桑那。”

    宾铁说到这里,苦涩的抽了一口香烟。

    他翻着眼白看我,又对我说道:“从那刻起,我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所谓的家,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黑魔鬼,而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宾铁把话说完了,伸手挠着他那乌黑发亮的黑脑壳。

    我无语的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回家的生活是这样的。

    兄弟和老婆搞在了一起?

    我苦笑,继续沉默不说话。

    看到了我眼里的同情,宾铁靠在座位上笑骂了一句。

    他伸手推了我一把,继续说道:“后来我离开了美国,重回了非洲,我其实不怪克拉尔,我不在家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奥姆托照顾着她们,其实我很感激奥姆托,妈的,真该死啊,他们其实早就在一起了!”

    宾铁说完,眼含泪花,笑嘻嘻的叼起了香烟。

    我看着他那样,忍不住逗他:“嘿,大兵,打起精神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宾铁看我。

    我坏笑,对他问道:“回家做亲子鉴定了吗,孩子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