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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铁槛村,往西十几里,一片矮山连绵起伏。

    矮山共十六座山头,各自有主,皆是庆南郡某些财主的私有财产。

    南宫月漓的父亲就埋骨于此,当年她名声未响,也是花了几两银子买地建墓;后来名气大了,被庆南郡视为一地殊荣,那几位财主就把她父亲埋骨的山头赠予了她。

    山头易名南宫山。

    但南宫月漓没有接受地契。

    人死如灯灭,立碑建墓都是自身追思,何必铺张?

    来到南面山脚。

    由于南宫月漓五六年没过来祭奠,父母坟墓已是秋草蒿蓬的凄凉状,墓碑文字也出现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南宫月漓理了理发丝,将墓碑上的枯藤落叶拨开,取酒祭奠。

    修士——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势必都会了断尘缘。

    许多半吊子修士曲解了断尘缘的这四字意思,以为道心坚毅,就得快刀斩乱麻,彻底跟世俗一刀两断。

    更有甚者从实际角度上将妻子亲人给一刀两断的。

    这并非道心坚毅,而是脑残。

    了断尘缘本意其实是让在世俗中的因果圆满。

    南宫月漓的父亲含辛茹苦,期望女儿将来能过得更好;她通过自身努力,达到金丹后期境界,坐上了参合宫一堂堂主,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这才是因果圆满。

    父母早已去世,成为心里怀念。

    这种怀念并不会影响道心,反倒是在经历红尘亲情之后,心境更加明澈。

    生老病死,人间轮回。

    看过了才悟的透。

    南宫月漓在父母坟前坐了小半个时辰,说着幼年往事,就像从前和父母交谈一样。

    不哀不伤。

    ………

    黄昏前。

    陆缺和雪初五把南宫月漓请到了倚晴楼的客栈,吩咐丫鬟、厨娘准备酒菜招待。

    南宫月漓清楚庆南郡各个客栈客满为患的情况,没绝觉得二人住如此规格的客栈就骄奢yín逸。

    吃饭之间。

    南宫月漓扫了扫二人,略微有些诧异。

    情投意合的师姐弟,都是青春正盛的年纪,居然没有同房?

    挺能忍。

    她打趣道:“你俩什么时候摆酒席?”

    雪初五落落大方,“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对修士来说没那么重要,修行路上相互扶持,两心相知就好了。师傅之前也准了我和师弟结契道侣,等再回宗门,我们就去通知诸位相熟的长辈。”

    “参合宫的翘楚,苏师姐的宝贝徒弟,怎么着也得隆重点。”

    “师弟不是喜爱铺张的人,我随他。”

    南宫月漓含笑刮了陆缺一眼道:“你小子还真有福气,让癞蛤蟆吃天鹅肉,成了事实。”

    陆缺道:“对!”

    一个对字把南宫月漓噎的没话,换话题道:“跟你们说个别的事,修仙界现在进入兴盛初期,后辈修士开始崭露头角,年前天渊康回的徒弟,以筑基中期的道行递出九剑斩了个筑基后期。”

    陆缺抬头,“相轲?”

    “你居然还知道她。”

    “略有交集。”

    “咱们五大宗门暗地里较劲儿,此次相轲越阶斩杀筑基后期,可是压过了咱们宗门的低阶弟子。”

    当初在天渊剑宗和相轲,她还是炼气圆满的道行,时隔五年就已晋升筑基中期,应该也是奇遇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