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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缺从树林走回来,雪初五安坐在青石上休息,发丝略有几分凌乱,侧脸粘着几点血迹。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凌玉关因打散灵气积蓄,斩断双腿,伤情过于严重,没挨过一刻就死了,和那五名合修《五阴至势》的女修整整齐齐。

    另一名活口叫楚正气。

    本是天渊剑宗杂役,随后沦为凌家走狗炼气十二层的道行,练旁门左道练得三宝俱损,脸皮贴着嶙峋的骨头,眼眶深陷,一副饿死鬼模样。

    陆缺之前用仙武道罡,封住楚正气气海穴到天突穴十二个中枢穴窍,阻断楚正气灵气流转,气血经行,使之不能动弹分毫。

    此时还哆哆嗦嗦地趴着,五体投地,脸颊贴着地面。

    听到陆缺的脚步,楚正气猛地哆嗦了一下,裆部顿时湿了。

    他极度怕死!

    这也很好理解,沦为邪修后,所做所为不再理法约束,肆意享受人间富贵,哪儿舍得死?

    享受过红尘繁盛,人间富贵的人,都很惜命。

    所以楚正气也把鲸架岛上的事都交待了一遍。

    不过凌咸找的泼天机缘到底是什么,楚正气还不是核心人物,接触不到。

    ………

    夜空褪去冷幽的波澜,星辰渐落,天光即将破晓。

    晨风吹拂,传来几声低沉的鲸歌。

    可是晴好天幕以下的鲸架岛,却是满目疮痍与满地浓稠血迹。

    雪初五看着这幕,倾斜身躯靠在陆缺肩头,轻呵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她有些意外自己竟能平静面对血腥。

    出身官宦世家,幼年学习琴棋书画,谁会想到将来会有这种经历?

    但人生轨迹本就无法掌控……

    雪初五闭眼思量片刻,又往陆缺身上靠了靠。

    “我想睡会儿。”

    “行。”

    雪初五缓缓松开握在腰间的手,手心里全是血,眉头皱了皱道:“刚才和那两名女修交手到了末尾,灵气耗损太多,胭脂仙衣防御降低,就被使飞剑的刺了一剑,伤口不算太深,但现在疼得有点厉害,让我躺你腿上行不行?”

    陆缺扶住雪初五肩膀,将她放到怀里,“敷药了吗?”

    “已经处理过,没事。”

    “……”

    雪初五冲陆缺浅笑了一下,伸手握住的他手指,温和说道:“生死搏杀哪儿有不磕磕碰碰的?真没事,没伤到脏腑。”

    陆缺没说话,轻轻撩开雪初五衣襟。

    胭脂仙衣的衣裙已被剑气刺穿,伤口约有两寸长,犹如一道红色血线。

    虽然没有伤及脏腑,但明显非常深。

    雪初五似乎是害怕陆缺担忧,轻咬着红润唇瓣小声调侃道:“别看了,不耽搁给你们陆家生养。”

    这简单一句话对陆缺带来的冲击,比之前发心证大誓还要大。

    直击神魂。

    陆缺愣了好半晌,不知如何回答,吃了诗文看得太少的亏。

    “我娘亲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师姐。”

    “她不喜欢,我也能讨她喜欢啊。不过我做饭做针线活都不行,也一直没想过做针线活。”

    “没关系。”

    ………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时候,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从天空传来,还带着几分愠怒。

    “嘶,鲸架岛上的问题没解决完呢!”

    这是苏寒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