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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晚餐,他们拿出了骰子和抽签用的纸条,来决定明日的路线。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进,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黎秧国的边境。这次抽签抽中的竺墨兰,在她用她那看起来极其专业的摇骰子的手法摇了一次后,看了结果的她眉头一皱,接着询问杨羽耀能否重新摇一次。

    “怎么了?”杨羽耀还没有查看迅联,因此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有什么问题。并且黎秧国还很难弄到一张好用的地图,现在他们到哪儿几乎只能靠当地人打听这地方是哪里。

    “照这个结果,我们会走到黎秧国和录国的边境。”竺墨兰解释道,游霜降立刻露出了明了的表情。随后帮忙解释。

    “录国一直对黎秧国的齐城虎视眈眈,常年来犯,当然黎秧国也一直想把录国打下。那一段边境经常在打战。”游霜降说明道。

    “原来如此,那就重新摇骰子避开这个地方吧。”杨羽耀说道,于是竺墨兰再摇了一次骰子,这一次的线路,果真远远地避开了录国,而是朝着洋国的方向去了。而洋国,与录国和黎秧国都接壤,在黎秧国的东面,录国的南面。虽然录国和黎秧国的边境在大战,但洋国却没有受到影响。杨羽耀有些好奇,便问了这三个国家的关系。

    “洋国一直以来都是黎秧国的附属国,而录国,本属于黎秧国。但是三百年前黎秧国的皇帝突然驾崩,随后太子被刺身亡。其余的皇子便为了争夺皇位打成了一团。打到最后,就只剩下两位皇子二皇子韩彻和四皇子韩恒。后来韩恒占据了优势,将韩彻一直打到了韩彻的封地录县,但那之后便打不下了。韩彻一直试图反攻,却也久攻不破。二者僵持数年,韩彻离世后,韩彻的长子韩竖在这块地方宣称自立为国,国号为‘录’。”

    “那齐城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录国想把它夺过来?”李奉知好奇地问游霜降。黎秧国想攻下录国很好理解,本来这块地方便是黎秧国的。但录国想要齐城的原因李奉知就想不明白了。当然不止他,杨羽耀也好奇只不过他开口问了,杨羽耀就不需要开口了。

    “齐城两侧皆为高山,是咽喉要地,如果录国占领了齐城,反攻的成功几率就会大大提高。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说法,就是二皇子韩彻在最后一次尝试反攻失败后,遗体被留在了齐城,用于威慑录国,而韩彻后人则一直想把遗体抢回来。但这说法是真是假,小女子也不清楚。”游霜降答道。

    “皇家真是可怕,明明是兄弟却要彼此残杀到这种程度。”李奉知听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是没有这样打起来某位皇子继位后,其他皇子也不好过的。”游霜降点点头赞同李奉知的关于皇家可怕的说法。“黎秧国现任的皇帝虽然一路继位比较顺利,但他继位后便将除了同为皇后所出的安王以外的皇子全部杀了。公主也除了其母后所出,不是杀了就是被送去远嫁和亲。”

    对于这位差点儿成为自己大伯的皇帝,游霜降十分恐惧他的冷酷,她其实知道,那位皇帝陛下那时看是顺从人心地给她和韩锦指婚,或多或少是希望她的家族能牵制一下安王。他并没有完全对自己这位同胞兄弟放心,而游霜降的家族,是皇帝忠实的簇拥者。

    不过游霜降嫁过去倒也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她只要和韩锦同正常的夫妻一般相处便可。作为唯一得以活下来的兄弟,黎秧国的现任皇帝对安王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否则安王所面对的就不是在自己的封地里逍遥快活,而是被皇帝陛下放在眼皮子底下软禁起来了。

    虽然恐惧着贵为皇帝的家公的哥哥,但游霜降是真心爱着韩锦,也是心甘情愿地愿意嫁给他。她本以为明媒正娶,又有皇帝指婚,他们的婚姻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谁知韩锦不仅背叛了他曾经的誓言,还企图瞒天过海。如今冷静了许多的游霜降仔细想想后便明白了为何韩锦不肯放她走,又为何当着汤明钗的面,当着众多悄悄围观的百姓的面宣称她是他的妻。

    不管安王府里怎么对她,只要在外宣称她仍是妻,便不会被认为他违抗皇命。那么,韩锦这么干,是否是心中已有反意?游霜降不敢想。

    过去的她,甚至不敢谈论这些皇家之事,人言可畏,哪怕只是在自己家中提起,一旦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都会成为被人用来做文章,甚至会因此掉脑袋的证据。所以过去的游霜降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活着,直到她成为了修士。

    一次又一次,让游霜降感激她现在的同行者,感谢他们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感激他们给予她选择,感谢他们的指引。修行之路难且艰,但她因此得以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

    “竺前辈,你医术如何?”杨羽耀悄悄地传音问道。

    “虽不及医修,但也还不错,怎么,羽耀你现在可有哪里不适?”竺墨兰立刻回应问道。

    “不,我现在没什么问题,我是想请你帮忙给奉知检查一下。我本打算明日带他去找个大夫看看,但我想到路上一不定能碰上医馆,所以可能得麻烦你。”见竺墨兰把出问题的往自己身上猜,杨羽耀连忙解释道。

    “嗯?奉知?那小子出什么毛病了?”竺墨兰赶忙问道。

    “他说他双腿会不定时地突然痛一下,虽然我估计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妥当。”杨羽耀应道,“他有整整六年时间处在食不果腹且缺医少药的境况下,难说不会留下什么隐疾。”

    “嗯,既然如此是该好好检查一番,”竺墨兰赞成道,“不过他为何会如此,羽耀你详细给我说说。”

    “详细倒是说不了,因为我了解到的信息也是从他的同乡口中得知的,故而我也只能说个大概。”杨羽耀不确定竺墨兰是真没从李奉知那里了解到他的这段经历还是一时没有从杨羽耀的传音中联系到是这件事,不过杨羽耀不介意讲述一遍他只知道的情况。

    “居然是邪修曹奕么?看来他在桐岭镇时真的伤得很重,否则他就不会只是把那些镇子里的居民困住,任由那个余老爷为非作歹了,他绝对会亲自动手。”竺墨兰在听完杨羽耀的讲述后感叹道。

    “曹奕此人大概是最符合邪修印象的邪修了,其他邪修杀人多半还是为了修行和复仇,他却纯粹是因为喜欢,他嗜杀到一天不杀人都不舒服,并且每次经过一个地方,都会将他在那里杀死的人在最显眼的地方摆成一座人堆。过去不少村子和镇子的人都是因为他只是想杀人便被屠杀殆尽。总之,他死了便是天大的好事。”

    曹奕的所作所为让杨羽耀唏嘘,他并不打算比较之前遭遇他的那些人和桐岭镇的居民谁更凄惨,遇到了那个人,他们同样地不幸。

    说实话,杨羽耀在将曹奕杀死时,压根没有想到这个人那么恶毒那么危险。他只是判断出了对方是邪修,对他有威胁便出手了。如今看来,这货还是死得太轻松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不直接把他杀死,他也没有慢慢虐杀的喜好。而且,他也没有审判的资格。

    “既然要给奉知检查身体,事不宜迟,那就现在吧。真有问题也可以尽早开始治疗。明日还需赶路。”结束了对李奉知曾经遭遇的了解后,竺墨兰拍板说道。杨羽耀也赞成,便将准备再去练习符箓所用字字形的李奉知给叫了过来。

    “怪了,非常健康啊,那怎么会痛?”检查完后,竺墨兰感到疑惑。“奉知,你腿痛具体是怎么个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