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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戴帷帽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虽然杨羽耀在番西国购买的皮帽子也有宽大的帽檐,但皮革毕竟质地较软,遇到硬物还是具有一定的弯折的效果。但这顶帷帽的帽檐质地十分坚硬,在没能很好习惯的时候,在这种林子里走相当的不便,一不小心就会被勾住。或是撞到了哪里。那些纱又很轻,一阵风便可以把帷帽上的黑纱吹开。

    于是杨羽耀最终还是选择将这顶帷帽还给了竺墨兰,然后掏出之前贺乾清给他的那张虎脸的半脸面具戴上,虽说这面具舒适度不及帷帽,但使用起来更方便一些。等到了某个地方落脚后,他在绘制些易容符来使用。

    至于蜃玉,现在是挂在了杨羽耀的分身傀儡身上,比起本体,分身傀儡用着金月笙这个身份更加需要稳定的易容法器。虽说杨羽耀之前研究过蜃玉的原理,他可以复刻一个,但是费劲且没有合适的材料。

    那可以改变容貌的法器蜃玉本身就基于蜃楼这种善于制造幻境的灵兽之骨制成的。杨羽耀手头并没有蜃楼之骨,因此想要复刻十分不易。与其花时间和精力去复刻这个,倒不如多花些精力在思索如何对抗“那个主神”上。

    做好了准备,他们便朝着骰子摇出来的方向出发了。一路上李奉知都显得格外的兴奋,不停地向杨羽耀询问各种问题,像是已经憋了很久一般。

    “师尊和师父这两个称呼的差别?”大约行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杨羽耀被李奉知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在他看来,这两个词的意思差不多,但师尊听起来比师父更加敬重一些,他会这么称呼贺乾清,也只是莫名觉得好像应当这么称呼而已罢了。但在他自我感觉上,自己的这个认知很可能不够严谨,因此杨羽耀没有贸然回答。正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竺墨兰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两个称呼的差别在于师父的境界。”也许是为了避免弄脏赤裸的双足,总是让自己飘着的竺墨兰笑道,“无论何种境界,只要其为师,皆可以称为师父。但若是要称为师尊,那自然境界得到达能够称为仙尊的化神境。若是连自身都担不起尊者这个称号,又如何好意思被称为师尊?”

    杨羽耀看向竺墨兰,他无法确认竺墨兰所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但此话听起来确实十分有道理。并且很好的解释了为何有“尊”这个字的存在。

    “羽耀的境界肯定有化神境吧?”李奉知看向杨羽耀问道,不过看他的神情,他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只是想听到杨羽耀亲口承认而已。

    “他的真实境界可绝对不止化神境。”不等杨羽耀开口,竺墨兰便抢先说道。

    “嗯。”杨羽耀模棱两可地答道,他注意到这个世界貌似只有他一个喜欢压境界。别的修士虽然少有会主动告知自己的真实境界的,但也不会刻意压制自身的境界。杨羽耀猜测,这大概和他们有着不同的应对思路有关。

    不过,不管他人是如何做的,于杨羽耀而言,选择压境是最好的方案。不提这样压境能够减弱多少人对他的重视程度,让他在战斗中拥有多少次出其不意地反杀机会。为了让他显得显得像个正常的修士,他都得压制他的境界。

    杨羽耀尚未及冠便成功结丹就已经引起了整个修仙界的惊涛骇浪,但只是金丹期的话,众人虽是惊愕不已却还是能够接受。无非是觉得当今修仙界出了个绝世天才。可当这个“修行天才”在被废除修为后不仅重新得以重新修行,境界还以可怖的速度一路飙升,恐怕就会有人觉得他很不正常了。然而事实上杨羽耀确实不正常,测不出灵根的他可经不起别人的研究。

    因而哪怕竺墨兰已经意识到他的境界的虚假,杨羽耀仍选择不明确回应此事。他们相识甚至还不到一天时间,她又不是贺乾清那般曾与杨羽耀早就相识,久到已经形成了杨羽耀的潜意识。于杨羽耀而言,他关于竺墨兰唯一的了解便是知道她被称为四仙姬之一,能感知到她是大乘境界,其他一概不知,因此杨羽耀并没有信任她,也不敢轻易相信。

    待这三十里路还剩十里时,杨羽耀发现李奉知跟不上他们了。这三十里自然只是直线距离,在这个道路明显不不好的情况下,走三十里路所要消耗的时间和体力肯定要比走在水泥地上要久。虽然杨羽耀和竺墨兰的境界比李奉知高很多,但他们前进的速度并没有很快,以练气期修士的脚程,应该还是可以跟上的。

    杨羽耀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快便注意到问题出在了李奉知的步法上,于是他后退几步,来到李奉知身旁,与之并肩。

    “李奉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飞花步的?”杨羽耀开口问道。

    飞花步听其名像是女子修士练的步法,其实不然,此步法无论男女修士皆可以练习。飞花步讲究一个步法轻盈灵活,难度不高,无论是用于战斗还是赶路都十分适用。

    “五日之前。”李奉知答道,“我这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是的,你的运力有误,故而导致踏地施力滞涩,灵活性降低的同时更耗费气力。”杨羽耀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问题。“你看我施展一次,看看能不能明白。”说罢,杨羽耀便展示了一套完整的飞花步,虽然他的脚仍踩在地面,却好像是轻点花瓣而不下坠,翩然若飞。

    被惊艳到的李奉知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将这美丽的身姿烙进他的脑海之中。

    “看明白了吗?”杨羽耀停下步法,回首问道。李奉知这才恍然清醒,尴尬地连忙摇头。杨羽耀倒也不觉恼,于是他以更慢的动作配上讲解又重复了一遍。待他重复到第三次时,李奉知终于成功地掌握了这个步法的技巧。

    “这不是教得挺好的嘛?”竺墨兰喃喃自语,忽然感到有些羡慕,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羡慕李奉知能得到那么细致耐心的讲解,还是羡慕李奉知能够那么快就掌握这样一个非常实用的地级步法,亦或是羡慕杨羽耀能获得李奉知的信任,愿意向他学习。而她跟着李奉知的这些日子,李奉知都是抱着他的基础心诀和基础剑法这两本书闷头修行,甚至拒绝她的指点。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本书已经不是普通的基础心诀和基础剑法了,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备注价值非凡,拥有这两本书,确实基本不需要再靠他们指导,只要能识字,有一定悟性,慢慢来,绝对可以掌握。

    想到不经意间瞟到的那两本书上与内容字迹不同的备注,想到写下这些备注的人应当就是杨羽耀,竺墨兰更加困惑了。杨羽耀这水平,当师父绰绰有余,他也并非不愿意指导李奉知,那为何杨羽耀还如此坚定地拒绝收李奉知为徒?难道只是因为他自觉年龄太小当不起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