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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语对这个什么周大人,一点感觉也无,只静静听祁五说。

    “他说:周大人出身寻常,以二十五岁的二榜头名进士入仕。做事谨慎,手段犀利。但其却性情十分温和,凡事总给人留一线。所以,这一路通顺,很是风光。曾跟李阁老争入阁之位。但当时,因李阁老的几个主张更合圣意,所以,李阁老上去了。”

    祁五说到这里,想起杨向东眼里的光芒,这样的人,是他所崇拜的吧。

    “周大人落败,即刻退了下来。退的很体面,给儿子也安排好了前程。李阁老心愿已成,对他并无过分打压。”

    温语眨着眼,“可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是说背后之人是周大人?可他落败了,都退下来了,杨向东又凭什么信任他?”

    “我也这样问。杨向东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又说了一件事。他少时家境一般,但书读的相当好!随随便便的就考头名。当时,家乡有个人家,也是几百年的巨富之家,姓袁。袁家家主,捐了个官儿做。

    家中有个长子,十分受宠爱。总想着,让他考取功名。

    “这怎么可能?老太太是个山村女子。老家也不在一处啊!”

    也是么!太子病重,皇上都亲至了。太子妃连宴会都没张罗,甚至连娘家人都没见……肯定是她被软禁

    正好对上。

    “说是早亡故了!”

    “那不应该是他吧,二十出头有这个本事?”温语奇怪。“杨向东说他没有族人,那他父亲呢?”

    “白家,袁家,还有我一下就查到的另一起类似的,西北云家,还有即将出事的宋家,手法如出一辙!如果宋家栽赃之事成,宋尚通匪就难以甩开,甚至宋家巨额财富的来源,难以说明了……查案的,最喜欢这样的人粗,从上到下得富得流油了!”

    “后来,杨向东进京考取进士,被李家招婿。随着李阁老和岳父出去交际之时,他的舅哥跟他指着一人,悄悄说起当年入阁之争。

    温语暗想,如果秀云真是她亲生,都能搭上白家家主呢!她简单吗?

    太子有些奇怪,“你打听他做什么?”

    杨向东去省里考举子,等考中回乡,却发现,袁家被抄了……

    此人李奇焕也不熟,问到了太子头上。

    开了年,皇上上朝。

    于是,他看到了那位周大人,还有,他腰间的那块古玉……

    虽然祁五一带而过,但几百年的家族覆灭,肯定血雨腥风,人头无数……原来的富贵日子,转头成空,温语心里便一阵的难受。

    不敢冒然动了,因为不知道哪里会惊动他。

    温语啊了一声……

    李奇焕想了半天,心情郁闷,“为什么这个人,我竟没注意过?”

    祁五说:“他退下去了,平日里行事低调,我查他,却不也大意靠近。但是,还是查出来,他生活极度奢华。有个人专门管给他采购的。找人去打听了一下,据说他,光燃香,一个月就要几千两银子……唉,太阔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袁家公子在读书间隙,很喜欢跟杨向东显摆,家里的珍贵物件,也都拿给他瞧过。其中就有一块古玉。

    祁五对周大人,越查,心里却越没底。就是感觉不对,但不知道是怎么不对。

    “没有。从家世到做的事,无一点关联。回头问问母亲,与他家妇人认不认得。”

    过完年,兰舟就回来了。太子看到他,挺心疼。

    然后,温语去找忆白去商量店里的事。祁五便跟李奇焕打听周大人。

    温语理解,抚着他的肩,开始安慰,“人嘛,就是这样的啊!有高有低,有顺有不顺……你看,我自诩聪明,但比不上的人也多了!”

    这才发现,周大人同样出身不高,也没有提得起来的族人。但他的日子,可比自己岳家强多了……儿婚女嫁都很体面。

    这么多年,他提拔过不少人,也打压过不少人。手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把柄。关系网广,做事容易。手里又捏着一些人的死穴,他想做什么,没人敢拒绝……”

    他当时想跟大舅哥说,结果来人给打扰了。事后,他就没再提,反而有机会,就去打听一二。

    “这手法,可真是驾轻就熟啊!”温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