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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乔岩手机响了,是王雅发来的微信。他随即起身道:“王队,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要把手中的权力当成私权,否则,下一个查得就是你!”

    乔岩的话绵绵用力,却把王小年吓得够呛。他不想与他们再纠缠,转身离开了。

    下了楼,王雅冲过来一把抱住他,又仔细打量着身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关切地道:“他们没把你怎么着吧?吓死我了。”

    看着王雅如此关心自己,乔岩心里暖暖的。和女友叶婷谈恋爱多年,从来都是他关心对方,很少主动关心他。他双手一摊,笑了笑道:“没事,我又没犯法,他们不敢把我怎么地。”

    王雅抚摸着胸口,舒了口气道:“那就好。”说着,眼泪哗哗流淌下来,止都止不住。

    乔岩赶忙为其擦掉眼泪,宽慰道:“别哭了,就你这还当纪检干部,妆都哭花了。”

    王雅破涕而笑,表现出女人柔弱的一面,嘟着嘴道:“人家不是担心你嘛。”

    “没事了,走吧。”

    路上,乔岩给张书堂去了个电话,汇报情况。梁东升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猜到,若不是张书堂出面,对方也不会亲自过来放人。

    张书堂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倒像是一位长者敦敦说道:“乔岩,你做得很对,能看出你是一个有良知且善良的人。我们纪检干部在办案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困难和危险,这对你成长是有好处的。我还是那句话,放心大胆地干,我在背后给你撑腰!”

    一句话,让乔岩一扫不快,回道:“谢谢张书记关心,我不会辜负您期望,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办好。”

    挂了电话,乔岩没有回7号院,而是直奔禾川镇百子庙村。进了徐静家,又是一片凄惨荒凉。他没赶上徐德福的葬礼,却赶上了她母亲的葬礼。

    双亲在这么短时间内接连离去,是多么大的打击。乔岩以为徐欢会伤心过度,却没想到她异常坚强。坐在死去母亲的身边,一点眼泪都没有。眼神里,是无尽的绝望,是凄凉的愤怒。

    而她姐姐徐静,似乎精神正常了一些,拉着母亲的手放肆痛哭。就像那天在县委大院门口拉着乔岩时的情景一样,没人顾及他们的死活,就像一粒尘埃,活的时候卑微渺小,死了以后无人问津,在风雨中消逝,在岁月中湮没。

    王雅毕竟是女孩子,且刚进入社会不久,那经历过这场面,受现场感染,跟着哭泣起来。

    乔岩请示了张书堂,暂时放下手头工作,帮助徐欢举行了葬礼。忙前往后两三天,累得浑身酸痛。期间,徐欢家的亲戚零零散散来过几个,简单吊唁后匆匆离开,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村里这段时间流传,说徐家不吉利,死了两个,疯了一个,以讹传讹,传到十里八乡,都觉得她家晦气。

    镇里主要领导都没来,派了个办公室主任送了个花圈,仅此而已。村里一些有良知的村民倒不怕沾上晦气,从头到尾帮忙到底。最让人意外的是,宏图煤业集团董事长关宏志前来吊唁,送了花圈,还主动给了徐欢5万元。

    徐欢说,她家和关宏志从来没任何接触,她也感到诧异。不管怎么样,作为全县响当当的人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能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主动伸出友善之手,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也让乔岩对其肃然起敬,粗犷的外表下,是一颗真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