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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朝阳在办公室痛苦挣扎,乔岩则在会客厅琢磨着他。此人看似言语真诚,心却不诚。

    华同集团涉猎甚广,产业众多,什么钢铁厂,制造厂,制药厂,真正赚钱的还是煤矿。成本低,代价小,利润高,需求大,机器一开动,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就跟印钞机似的,源源不断地向这艘巨轮输血。

    不仅华同如此,其他企业也一样。年年喊转型,各企业动力并不大,暴利行业不干,搞什么转型。就算迫于上面压力转型,也是围绕煤炭做文章,什么煤焦了,炼钢了,化工了,技术落后,且市场供大于求,产一吨钢的利润还不及卖鸡蛋灌饼的,甚至还亏本倒贴,让如何转型。

    企业算得是金钱账,而国家算的是社会账。一个钢铁厂的存在,可以解决多少劳动力,带动多少产业,和房地产是一个性质。即便亏本,也得毫不动摇地干下去。尤其作为国企,更得拿出国企的担当和责任,为全社会经济发展买单。

    其他产业亏本,就得有利润的地方,煤矿自然是一本万利的大出口。除了上面要求的保供煤外,剩下的可都是纯利润,即便缴税砍一半,那也可以保证整个华同的运转。

    煤矿是华同的根基,谁来担任负责人,绝不是朱朝阳所说竞聘上岗的,背后必有势力在支持在渗透。把最赚钱的企业平白无故交给生瓜蛋子,除非杨清泉脑袋被踢了。

    所以,朱朝阳在说谎。但乔岩暂时搞不明白他是谁的人。一口一个楼安国,必定不是,这是拿对方堵外人之嘴罢了。张永年被杨清泉收拾了,段兆伟又是和杨一条心,再下来就轮到罗太华了,难道他是罗太华的人?

    乔岩和罗太华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此人城府很深,表面看处处维护杨清泉,内心可不这么想的。既想扳倒杨清泉,又不愿站出来公开对抗,躲在暗处韬光养晦,暗中观察,比张永年聪明狡猾多了。

    一个纪委书记,不想着干好本职工作,而是野心勃勃地盯着更高的位置,可见权力多么诱人。乔岩还没走到那一步,无法体会那些人的心态,或许等他将来到了那个位置,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得而知。

    廖健他们在办案,乔岩暂无事可做。来的路上,看到了秦河监狱,距离同江煤矿不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过蔡小虎了,正好借机过去看看,顺便了解些情况。

    乔岩起身下楼,叫上王天泽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几条烟,又买了些生活用品。走出小卖部才想起蔡小虎已经戒了烟,送给指导员得了。

    来到秦河监狱,不费周折见到了蔡小虎。见到乔岩,既惊喜又开心,道:“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乔岩笑笑道:“我去调离金安县了,目前在省纪委借调,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抽出时间,我说过的必定会做到。”

    蔡小虎道:“上个月蔡伟来看我了,都和我说了,恭喜啊。离开对,金安县舞台太小了,你应该到更大的舞台施展拳脚,我很看好你。”

    “蔡伟来过了?”

    蔡小虎高兴地点头道:“嗯,多亏了你,把他从消沉中拉出来。在监狱这些年,很多事我都看开了,什么钱不钱的,无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随着年纪的增长,还是觉得亲情最重要。有人关心你,惦记你,才是最幸福的,也是最期盼的。哎!就是不知道将来出来了,佳佳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