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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不悔嘴上说得硬,实际心里却十分希望冠医侯夫人赶紧去给公主看病,最好再如王爷希望的那般,将太后的病看好。

    然后求个恩典,得到自己所求的东西。

    如此,想必自家王爷方能放心,不再日日惦记着救命之恩,好好养病。

    想到这里,他话里带了点儿希冀:“长公主府都送信儿过去了,想必很快便能有好消息吧?”

    谢司珩将他的嘴硬心软看在眼里,也不点破,笑着摇头。

    然而说到冠医侯府的事情,他眸光一凝,露出些少有的冷色,沉声道:“那可未必。”

    蒋不悔闻言反驳道:“未必?难不成区区冠医侯府,居然敢驳永乐长公主的面子不成?”

    那可是太后唯一的嫡亲闺女!便是当今圣上,也十分宠爱这个妹妹。

    冠医侯府哪怕这些年在外头帮人治病,有了些面子,但是永乐长公主也是他们开罪不起的人物。

    敢驳长公主的面子?冠医侯府是不是吃错药了?

    看见手下诧异的样子,谢司珩但笑不语。

    不怪蒋不悔不信,满京城里问问,也没几个人信。

    本朝对于公主、郡主十分优待,更别说太后的亲闺女了,不说得罪,那是恨不得上赶着巴结。

    不过,这是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偏偏冠医侯府……是个不一般的人家。

    孟淮景神医的名头是靠着江揽月闯出来的,于是对于这一方面便越发敏感,生怕别人发现他这名头是虚的。

    于是这么多年,京中无人知晓江揽月会医术。

    从那次之后,江揽月这些日子都没有出门。

    而因为镇国公府那次意外救人之后,关于江揽月的讨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味儿,说里头没有孟淮景的手笔?

    三岁小孩儿都不信。

    很显然,孟淮景是担心东窗事发,所以尽力想将江揽月会医术的事情揭过去。

    他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让江揽月出去给人治病?

    蒋不悔听了自家主子的分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今日元安郡主似乎说,她是给冠医侯下的拜帖。”

    “以公主府的名义下的拜帖,自然是先送到一家之主手上的。”

    蒋不悔闻言更着急了:“那完蛋了!帖子准是送到冠医侯的手上了!”

    他说的不错,此时的冠医侯府中,孟淮景正在书房中,手中捏着一张拜帖,脸上是遮不住的阴沉。

    闫昌站在下首,心中惴惴。

    刚刚门房来报,说是接到了永乐长公主府递来的帖子。

    永乐长公主,那可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在当朝地位超然,平日里大家只恨不得巴结不上,如今怎么给冠医侯府下帖子?

    长公主府跟他们侯府,可是素来没有交集的呀!

    闫昌想了又想,想起来。

    这些日子不太平,不止是太后病了,听说长公主也病了。

    御医去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想必是没有什么用。

    如今给他们冠医侯府下帖子,定是来请侯爷治病的!

    能攀上长公主府,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啊!他一刻也没敢耽误,便将信送来了。

    侯爷刚看到帖子时,分明也是高兴的,可是现在越看,脸色越沉……

    他忍不住问道:“侯爷,长公主……难道不是来请您给她治病的?”

    话一出口,孟淮景将手中的帖子狠狠一丢!帖子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过,摔到了闫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