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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老夫人看着那铺满了六尺皮革的金针,亦是惊得张大嘴巴。

    冠医侯府走过下坡路,但实际说来,有之前的积累,在金银上还不曾短缺过。

    因而,若只是金子,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稀罕的。

    但难得的是,用金子做成的针!

    这样大大小小上万枚,最细的比头发丝还细,也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且金子较软,却能做成针来使,里头一定有什么特殊工艺,如此一来,价值便无法估量了。

    更要紧的是,陆老夫人深知江揽月医术精湛,一手针灸更是出神入化,称是绝学也不为过。

    如今她送元哥儿一包金针,代表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陆老夫人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连连冲着元哥儿道:“傻孩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你母亲道谢?”

    别的不说,哪怕元哥儿其他地方不精,但是将这手针灸学了,以后也能在大宣横着走了!

    元哥儿自然不知道祖母心里的想法,他此时还不知道这包金针代表着什么,但却知道金子——娘亲说过,这东西能让他们母子吃喝不愁。

    他咧着嘴,兴冲冲的对江揽月道谢,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见娘亲的时候,将这些带给娘亲,她一定会很高兴。

    陆老夫人看见孙子乖巧道谢的模样,欣慰不已,再看向一旁的儿媳时,目光不知道比之前柔和了多少。

    “揽月啊,之前都是我错怪了你,没想到,你真是一心为元哥儿着想。”

    便是元哥儿,看向她的眼神也比之前多了些亲近的意思。

    二者的反应皆在江揽月的意料之中,闻言她淡淡一笑,并不在此事上多说,只说起元哥儿跟她学医的事情。

    “医术要学,但是读书一事也不可荒废。

    我想,往后不如这样,族学中上学时辰是卯入申出,待元哥儿回家来,也才申时二刻。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便到熙和院来。

    还有每五日一回的休沐,也到熙和院来学习医术,如何?”

    见她并不居功自傲,陆老夫人心下又满意了几分。

    但是听见江揽月的话,她又有些迟疑了,元哥儿更是苦了一张脸。

    原本早上起那么早去上学,就已经够苦的了,一天都只盼望着下学回来,跟小厮们玩乐松散一下。

    如今可好,要真听了江揽月的话,往后下学回来了,还得马不停蹄的赶去熙和院继续学!

    那他还不得累死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原本也心疼孙子呢,见状便顺势对江揽月道:“这样是不是太赶了?我主要是怕元哥儿年纪还小呢,担心他吃不消……”

    江揽月眉头一拧,面露不赞同:“元哥儿这样的年纪,不论是读书还是学医,都已经嫌晚了。”

    陆老夫人面色便有些讪讪的。

    元哥儿今年将将五岁,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这会儿念书学医,也说不上晚不晚的。

    但他是在冠医侯府。

    冠医侯府的孩子们,学医都是从小耳濡目染,会说话时第一个字儿叫的不是爹娘,而是各种草药名。

    而元哥儿现在才开始。

    因而江揽月说如今学起已经晚了,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