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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广居高临下,站在箭楼上;郭解登高远眺,坐在马桶上。

    先是两个小卡拉米上场。

    羽林卫人高,卫青的马大,合在一起威风八面,气质飞扬,一趟规定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铿锵有力。

    起步、刹蹄、冲锋、跨越、扬蹄、奔突,看得郭家庄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这些江湖草台班子个个吃惊不小,知道要是出城跟这帮人干起来,自己还不够这马一蹄子。

    轮到郭解的人上场。

    小锣一敲,一个独眼猎户绕场亮相。也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在羽林卫的虎视眈眈之下,弄得还有点小紧张。

    郭解看出了名堂,鼓动着郭家庄的人起哄。一时间,吹口哨的,唤山猪的,还有拍肚子,打屁股的,好一阵热闹。

    自家熟悉的氛围感出来了,独眼猎户放松了许多,接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猎户的野路子完全跟羽林卫不在一个频道。一套动作,实用性极差,但观赏性极强。

    羽林卫的哥们大开了眼界,马还能这么驯?

    同样是扬蹄,郭家庄的马能“鸭子走路”;同样是奔突,郭家庄的马会“前凸后翘”;同样是刹蹄,郭家庄的马会“甩尾”;同样是起步,郭家庄的马叫得像驴;同样是冲锋,郭家庄的马像胖妞跑步;同样是跨越,郭家庄的马能“凌空甩尿”。

    总之,一个马强,一个马骚。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武德是没人讲了,眼看着双方要打起来。

    打起来羽林卫可不怕,郭家庄的人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大的让步,眼看羽林卫就要逼进城门。

    郭解见状,一提裤子,像个“国宝”,从了望塔上爬了下来。

    李广一看,以标准的军人动作,麻利地降了下来,抢在郭解之前,挡在了羽林卫和游侠中间。

    “不算!”郭解“锯木板子”的声音一出来,所有人恨不得捂住耳朵。

    “怎么不算,你说不算就不算,带种的就低个头,我李广还算你是条汉子。”

    “不公平!”

    “不公平?怎么算公平?”

    “小的们比的不算。”

    “行啊,那咱俩比划比划。”

    双方再次摆出整齐的比赛队形。白富美李广和矮穷矬郭解同时站在起跑线上。

    李广器宇轩昂地骑在马上,正衣冠,拍靴子,像个凯旋将军一样望着远方。

    “哈哈!”郭解像个马屁精似地围着李广的马转了一圈,“好马,好马。”

    不时,他还在李广的马身上拍几下。

    转圈马屁拍完,郭解见李广不理他,只能鼓起腮帮子嘟着嘴,一扭屁股,骑上了自家的马。

    “咱们玩,就要换个规矩。”

    “依你,什么规矩。”

    “小的们玩花的,咱们就玩直的。”

    “什么花,什么直?”李广不知道郭解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刚才那些都是雕虫小技,马自然是看谁的快。从这到那,谁先到谁赢。”郭解指着赛道尽头道。

    “哈哈哈……”李广仰天大笑,“你说的,就比直。”

    锣响三遍,两人已经提缰在手。

    “慢着!”

    卫青倏然叫停比赛。

    二人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卫青跑上前,帮李广整理起了鞍鞯,还在马身上拍了拍。

    卫青的举动弄得李广心里像被小妾揉了一拳,心想,“你小子终于知道拍我马屁了。”

    但一想到“粑粑”和自己儿子,他又绷起了脸。

    让李广没想到的是,卫青拍完马屁,又转身拍了拍郭解的马屁股。

    这让他十分不爽,刚刚建立起的丁丁好感,瞬间没了。

    “驾!”

    两人同时抖动了缰绳。

    一个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一个如敦敦石磨,一动没动。

    一趟下来,李广踏着尘云款款而回,而郭解还在原地,肥屁股摩擦着马鞍子。

    “好啊,小气李广,请高人了。”

    李广一脸茫然。

    “马都不听话,庄上的人不知道听不听话。”

    郭解没有理会,转头盯上了卫青。

    “兄弟,好手段啦,敢问姓名,家住何方?”

    郭解一问,李广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我的人,你管得着吗?说吧,什么时候出来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