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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和皇太后就在下面的观礼台上,对着这个方向放箭,他们有点不敢。尽管箭头包了软布,但对天子放箭,这群虎贲还是心里发怵。

    就这个犹豫的空,秦去病抓住时机,一鼓作气,攻上了城墙。

    李敢拼尽全力,云梯刚刚搭上墙垛子,秦去病已经摘下城头的大旗。

    李广无奈地判定秦去病所在的青龙营获胜。

    “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大胆子?”

    刘彻正看得高兴,王娡却站起来,开始发飙。

    “回皇太后,是北军执金吾卫青侄子,秦去病。”

    李广生怕别人抢了他的话。

    “敢陷皇上于险境之中,我看这孩子长大就是个祸害,万不可成为期门军。执金吾何在?”

    演习的场面引起了轰动,看热闹的文武百官个个都啧啧称奇,王娡的突然变脸,一下子让现场的气氛凝重起来。

    “末将教导失责,请皇太后责罚。”卫青显然也没料到秦去病会使这么损的招,他心里憋着回去找秦星算账。

    “执金吾执掌北军,寸功未建,又教导无方,如此下去,我大汉朝的京畿重地交给你,让哀家如何安心?”

    “没有卫青,哪来现在的上林苑啦?母后可能忘了,郭家庄一役,卫青不仅救了朕的性命,还助李广破了郭家庄。”还沉浸在刚才的戏剧性场面中的刘彻发声道,“李广,朕说的可是事实?”

    “嗯……是!”

    李广尴尬地答道。

    “打仗用的是脑子,不拘一格,敢于打破常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要是我大汉朝的将军们都敢如此用兵,匈奴的王庭早被扫平。”

    刘彻一席话,身后的武将们个个低下了头。

    “短短时日,就能让一群半大孩子成了能攻能守的将士,执金吾调教有方,皇上英明。”

    窦婴晃动肥臀,下位插上了话。

    “皇上,我大汉北军执金吾可不是个教官,北军乃高祖立国之本,历任主官都是有军功者居之,卫青是有功,但恐怕难以服众,更何况这群虎贲只不过演了场戏罢了,战斗力如何,在座的各位将军恐怕心里有数。”

    王娡慢条斯理地说道。

    “母后说得在理啊,卫青确实无战功傍身。”刘彻捏紧拳头,“卫青,朕给你一年时间,必须让虎贲营形成战斗力,我大汉边疆常年战火不断,你随时准备出击。”

    “诺!”

    “既然陛下深明大义,为娘也想助陛下一臂之力,让虎贲营早日成军如何?”

    王娡道。

    “母后请讲。”

    “武安侯田蚡之子田恬,天生将才,让他到北军辅佐卫青。”

    王娡拿出了早就想好的剧本。

    “就依母后的意思。”刘彻似笑非笑地点头同意。

    上林苑的戏收场,王娡心有不甘地回了未央宫。田蚡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出营门时,看谁都横着眼睛。

    刘彻的猎兴大发,决定在上林苑留些日子。

    一天下来,刘彻带着白天打的猎物,选在郭家庄内宿营烧烤。卫青按照吩咐,叫来秦星。

    “知道朕为何在此召见你吗?”

    “草民秦星愚钝,请陛下训示。”

    “朕差点就被你刺杀,你又躲在这游侠聚集的地方,你作何解释?”

    “草民有罪,未能驯服马匹,让陛下受惊,一切都是郭解胁迫,请陛下明察。”

    “好你个秦星,你明知道郭解下落不明,朕如何明察?”

    “草民不敢,要真是草民有意为之,郭家庄城破之时,草民已经逃之夭夭。”

    “我谅你也不敢,不过秦星你记住,郭解一日不死,你就一日脱不了干系。”刘彻撕下一块烤肉,挑在刀尖上。“知道朕为何同意不拆郭家庄吗?”

    “草民不知。”

    “朕等着他回来。”

    刘彻说完,秦星顿时感觉后脊梁发冷。

    郭家庄里虽然站满了羽林卫,李广也在篝火旁寸步不离,但他感觉漆黑的郭家庄里处处都是黑影子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