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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混混,混混,全都是混混。”

    郭解坐在马桶上,从秦星开始,接着是田仲,最重点是李广,挨个骂了一遍。

    昨天晚上,他很生气,一生气就吃多了,吃多了,这会儿马桶就装不下了。

    骂完他还不解气,接着暴啃了一顿十分油腻的早餐。然后,又循着熟悉的味道,一屁股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结果这回气大发了,“咵啦”一声,马桶散架了。

    ……

    “哇……啊……”

    郭解抱着散架的马桶,哭得很伤心。

    “哎!这年头,当个马桶也不容易。”

    哭完,他哀叹了一句。

    让豪侠郭解生这么大气的,间接原因有很多,比如秦星和田仲不辞而别,根本不讲信誉以及同门情谊。

    直接原因还是老冤家李广。

    李广不知道被谁启发了,在敌我双方十分友好的僵持状态下,使起了阴招。

    只要有风,他就在前锋营放烟。

    几天下来,郭家庄的城墙熏得比锅底还黑。江湖游侠们都被熏成了“黑侠”。

    最糟心的是,庄里的人被熏得个个倒了嗓子,全都跟郭解一个声调和频率,满庄“锯木板子”的声音。

    这让郭解很恼火,小弟们都学老大说话,弄得他很没面子。

    最可气,这几天庄里的人连骂都骂不出声了,个个扑在墙根拼命咳嗽,几个年纪大的都咳出了血。

    城门被李广堵着,头顶被李广的烟罩着,后面又没路,庄里的豪侠们被整得欲哭无泪。

    “英雄们,实在憋不住就出来打一架,打一架气就顺了。”

    李广安排羽林卫换班在城下叫阵,学郭解玩起了心理战术。

    “李广,你个三寸钉,你个阴阳货,你个胆小鬼,你不是人,你……”

    郭解这天实在憋不住,坐在城墙的吊篮里,强忍着咳嗽骂开了。

    “郭解,你也就剩下口舌之能,老李我稍微动动脑子你就接不住了,有本事下来打一架。”

    郭解气得拎起屁股后面的马桶就扔了下去。

    这个李广无比敏感,无比厌恶,无比痛恨的味道瞬间让他上了头。

    “攻城!”

    一令既出,羽林卫憋了许久的战斗士气瞬间爆发出来。

    羽林卫这边万箭齐发,只一个回合,郭家庄的城墙就变成了挂起的“麦田”。

    郭解拿开被扎成刺猬的锅盖,长出一口气。

    吊篮的绳子被射中,他再放个屁,绳子就要断。

    “嗷……”

    肥嘟嘟的郭解嚎叫起来像匹狼。

    “射!”

    郭家庄的蒸汽机甲风强弩车发出了呼啸声。

    也只一个回合,李广的前锋营几乎成了“草船借箭”里的船。

    而且,郭解显然比后世的曹操聪明。他知道把箭点着。

    你借老子的箭,老子就烧死你。

    你送老子一团烟,老子赠你一把火。

    前锋营火光四起,木屑满天飞。李广想再射一阵,哪知道仓促之间,自己弹药不充足,营里又乱了套,只能作罢。

    辛辛苦苦建的前锋营在郭家庄的黑科技面前,一个回合都没扛下来。

    杀气正旺的羽林卫还没搬起云梯,已经伤亡惨重,这让李广很受伤。

    对于这次失败,刘彻也很生气,狠狠地把李广摩擦了一遍。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羽林卫居然也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元气,重新在郭家庄城墙下找到了平衡。

    一切得益于卫青出发前对人犯部队的重新编排。

    卫青依人所长,组建的“工兵营”一点不比郭家庄的猎户逊色。虽然没有田仲发明的黑科技加持,但是这些人个个手艺精湛,效率奇高。

    工兵营依据地形地貌,将前锋营化整为零,与城墙拉开安全距离,破天荒地把投石车摆在了队首做挡箭牌。羽林卫抛弃固定营房,搭起了匈奴人常用的帐篷。

    郭解看着眼前的变化,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扔马桶。

    山下一阵烟,一阵火。山上的俩人一个攻,一个守,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

    秦星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瞒不过田仲的眼睛。马夫卫青在刘彻面前的超常发挥,全是秦星在夜深人静时候的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