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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姬坐上了自己儿子派来的车驾,迎送的队伍是王太后级别的标准配置。

    夕阳映照着白果树金黄的叶子,司马相如眼望着队伍消失在道路尽头,他落寞的身影渐渐暗淡下去。

    “此一别,再见便是来世,老朽心愿已了,今生无憾了。”司马相如叹道。

    “老先生,来世还惦记着祸祸人家,您老可真是执着啊!”卫青站在他身后叱道。

    “老夫色而不yín,你们年轻人哪里懂得情之深,爱之切,只求远慕,不贪厮守。”司马相如回道。

    “您老还不yín啦?人家的一生您老只求一晚,发情的种马都没您老yín啦?”卫青讥讽道。

    司马相如白了卫青一眼,随后哈哈大笑。

    “狂生如梦,戏谑之言,没想到世人只记蝇头小节,却忘了老夫泱泱大才。”

    司马相如说完,秦星和卫青被噎得咳嗽不止。

    “难怪老先生写的文赋才情并茂,天地山川,江河湖海,上达九五之尊,下至黎民凡夫,先生信手拈来,巧思入文,果然有大才之人,必有世人不解之癖。”

    皇上的国之雅乐还没出炉,秦星只能压住恶心,拍起了马屁。

    “哦?”司马相如放下遮阳的手,望着迎送贾姬的队伍叹了口气,“你看过老夫写的文章?”

    “《子虚赋》秦星有幸拜读,堪称旷世绝篇。”秦星道。

    司马相如眼睛一亮,满脸的自豪。

    “行了,老先生,人你也见着了,事皇上也安排了,您老就别端着了,赶快执笔,霸上祭祖一切准备妥当,谱曲的乐工都已经排练完毕,就差先生一篇祭文了。”

    卫青在背后白了司马相如一眼。

    司马相如没有理会卫青,而是随手抓起一把白果叶抛向空中。

    “霸上是个好地方,只可惜这么好的地方却成了刘家的坟场。”

    司马相如一句话,吓得卫青冷汗都下来了。

    “可不敢胡说八道,您老这是大不敬。”

    “贾美人是先皇的宠妃,那又如何?老夫敢爱敢恨,大不了一死。要不是刘启小人之心,老夫已经和贾美人双宿双栖。”

    卫青见司马相如的话越来越没边,急得赶紧摆手,让他打住。

    “直呼先帝名讳,您老这是在作死。”秦星叱道。

    “老夫光明磊落,有啥可怕!”司马相如对着最后一丝斜阳,捋齐了乱糟的头发,“文章唯心而生,老夫从不写臆造之词,两位另请高明,老夫要回蜀地了。”

    “我尼玛——”

    卫青一听司马相如要过河拆桥,急得就要上去给他一坨子。秦星见状,赶紧拦住了怒不可遏的卫青。

    “老先生,为了你的事我俩,还有皇上可是没少费心,如今你心愿了了,不能一走了之,更何况皇上已经颁下圣旨,让老先生入乐府,老先生不可拂了圣意。”秦星劝道。

    卫青扒开秦星,气鼓鼓地看着司马相如。

    “司马先生这么做就不仁义了,据我所知,先皇可没亏待您老人家。”卫青道。

    司马相如白了卫青一眼。

    “小人之心,棒打鸳鸯,毁了老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