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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流啊,快活呀!”

    秦去病扯着嗓子在国师府里大喊大叫。

    “舅,舅,你姐夫他不是人啦!”

    秦去病一边跑,一边叫,秦星在后面死命地追。

    “长安一个,南越国一个,汉人一个,夷子一个,自己儿子耍光棍,天下哪有这样的爹啊。”

    秦星举着棍子,像抓鸡一样赶得秦去病满院飞。

    “你个兔崽子,爹说了,爹只是怀疑,你发什么疯?”

    秦星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地提溜根棒子,冲秦去病吼。

    “怀疑?”秦去病绕着柱子转圈道,“你脑子那么灵光,次次料事如神,轮到你儿媳妇,开始怀疑了,你哄谁呢?”

    “这次不一样,说了你也不懂。”

    “哄小孩呢?”秦去病干脆爬上了房梁,“我告诉你,爹,我这辈子非欧翎不娶,她要死了,你就等着断子绝孙。”

    “小兔崽子,你吓唬谁呢?”秦星叉着腰,指着秦去病道,“回长安我就跟你娘再生一个。”

    “呸!”秦去病像个猴子一样吊在房梁上,“就你在南越国干的好事,我娘都不会让你上床。”

    “有本事你给我下来。”秦星差点把牙根咬断。

    “你不去救欧翎,我就不下来。”秦去病说着,抱紧了房梁。

    秦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根长矛,撅断矛头便往上捅。

    “啪叽”

    一个酒壶正砸到秦星脚背。

    “啊!”秦星抱起脚跳了起来,“好小子,敢打你爹了,今天老子不废了你,我就不是你爹。”

    “哎,哎,”秦去病叫道,“别冤枉人啊,打你我还下不去手。”

    这时,又一个酒壶从房顶滚了下来,幸好秦星有了防备,酒壶在他脚边开了花。

    “谁呀?大晚上跑房顶上吃宵夜。”秦星对着房顶吼道。

    秦去病趁秦星对着月亮骂街的空,一松手,跳下房梁,转眼就没影了。

    秦星翻上屋顶,发现李广正静静地对着夜空喝闷酒。

    “怎么?”李广沉声道,“你们父子闹够了?”

    秦星正要发作,李广提着酒壶白了他一眼。

    “一个人看月亮,不是你的性格啊。”

    秦星突然想起李敢失踪了。

    “你有儿子陪你闹,我老李只能一个人到这喝闷酒。”李广仰头灌了一口酒,“别管我,你们玩你们的。”

    秦星顿时觉得心里被揉了一拳,于是坐到李广旁边,拿过了酒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儿子虽然在,也不让人省心。”

    “半大小子,一个娘们,过两天就好。”

    “你也别着急,放出去的尖兵过两天就有消息了。”

    “我李广打了半辈子仗,连个侯爵都没捞着,如今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想想真不如在长安城外找块地种田算了。”

    看着落寞的李广,秦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甚至有种冲动,想告诉他“飞将军李广”是万世敬仰的大英雄。

    将星闪耀的汉武一朝,李广不是战功卓着的那一个,却是最悲情的千古英豪。卫青、霍去病是金戈铁马,万塚枯骨造就的时代强者,而他是仅靠“李广”这个名字便能据敌于国门之外的王朝铁闸。

    自从穿越汉朝,李广便是秦星的死敌,尽管几人为了完成平定南越的任务,暂时组成了团队,但秦星知道,自己在李广心中,永远不可能成为“知己”。只要他不死,就一直是李广脑仁里的肿瘤。

    也许是身为人父的同理心,此时,秦星对眼前因为儿子而伤心欲绝的李广充满了同情心。

    “会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平定南越有你一份功劳,皇上委任你做主将,就是在给你机会,晋爵封侯,只待时日。”

    秦星将酒壶递给李广。

    李广摇了摇头。

    “区区南越在皇上心中算不得什么要紧的大事,他的志向在北边。”

    “你既然明白,就该请缨前往,我早就劝过你,你的前程在北边。”

    李广笑了笑道:“世事无常,皇上器重的是卫青,轮不到我老李。”

    “你要信我就听我一句劝,匈奴忌惮的是你,没有你,皇上不可能完成他的千秋大业。”

    李广一愣,顿了片刻,随后冷笑了一声。

    “扯远了,现在,我只关心我儿子。”

    古今同理,子女永远是父亲心中最柔弱的一块肉。秦星想到自己非亲生的儿子秦去病,突然理解了不可一世的“飞将军”此时低落的心情。

    “我猜李敢是被赵眜掳走了。”

    李广吃惊地看着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