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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恬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衣衫不整地躺在石头上,嘴里还时不时冒出白沫。一种被蹂躏后的无助和耻辱,让他的眼神里充满绝望。

    就算在吉贝谷口那一次,他被人扒光衣服演“傩戏”,也没有这种感觉。

    在他被拉下吊桥之前,尽管已经被秦星害得上吐下泻,但他依然没那么恨,他知道秦星顶多算拿智商欺负他。

    当秦星拉着他爬上岸的时候,他还感觉一切都是在做梦。梦中他被秦星百般侮辱,千般鞭笞。

    这种歇斯底里后的绝望,让他的脑子空空荡荡。那一滴恨意十足的泪顺着他俊俏的脸庞慢慢滑进耳蜗,心底最后一丝倔强让他强忍住,不让泪腺决堤。

    就在他的意识还在“悲惨世界”里神游的时候,秦星已经收拾干净,准备爬上台阶。

    “发什么愣啊?”秦星低吼了一句,“快点走啊。”

    “秦星,我恨你。”

    田恬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废什么话,我要不拉你下来,这会儿你已经被南越军拿去慰安猴子了。”

    田恬咬住嘴唇,泪水滚出了眼眶。

    “逗猴子也用不着死……”

    田恬瞬间破防,怒吼的声音吓得水里的鱼都探出了脑袋。

    秦星明白过来,这个时代的人还不了解“慰安”是个很屈辱的词。

    “我不也跳了吗?要死一起死,这才是生死兄弟嘛。”

    “谁跟你是兄弟?处处算计我,跳河这么危险的事,你居然问都不问一下。万一底下没这根铁链子怎么办?我就问你,怎么办?”

    秦星看着恢复到“泼妇”状态的田恬,会心地笑了。

    “我儿子跳了,说明肯定死不了人。”

    “切!”田恬哂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死不了?”

    “死了他就不是霍去病。”

    话刚出口,秦星知道失言了。

    “还死不了,你连你儿子姓啥都忘了。”田恬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

    “我告诉你秦星,别以为宫里有人罩着,你就可以胡来,本公子可不怕你,今天你不给老子磕头认错,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你呀,爱走不走。”秦星提起剑,“这地方是个水湾,外面的水这么急,这河里的鳄鱼什么的肯定游到这避险。”

    “本公子可不是吓大的。”

    “好好好,绝世无双,俊比宋玉的田家公子,秦星是个粗人,你就别和我一般计较啦,毕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秦星换了副嘴脸,“能走了吗?”

    田恬咬住嘴唇,像个被人夸的小姑娘,把头扭到一边。

    “这点危险算什么,秦星知道田公子智勇双全,早就看出这条河里有文章。”

    田恬依然扭着头。

    “田公子义薄云天,肯定不会看着我跳下来,所以我自作主张,拉着你一起跳了。”

    田恬眼珠子一转。

    “对呀,我可是副将,你是我下属。”田恬一脸怒容,“你必须听我的,以下犯上,本将该把你军法从事。”

    “末将遵命。”秦星十分配合,“请田副将示下,彪下唯——”

    秦星话没说完,台阶上方传来了声响。

    田恬一愣,呆呆地看向台阶上方的亮光处。

    “嗨完了快点,上面有情况。”

    秦星吼了一句。

    “哦哦哦……”

    田恬连忙点头,随后跟着秦星爬上了台阶。

    两人同时爬上台阶,正碰上秦去病调戏“鬼”。

    “妈呀!”田恬惊道,“你儿子真的没死。”

    “我就说了不会害你。”

    秦星回道。

    “鬼”正要发力,情急之下,秦星将手中剑飞掷而出。

    “鬼”落进水坑。

    “妈……呀……”田恬脸上瞬间没了人色,“鬼……呀!”

    秦星跳下台阶,落在水坑边。

    “什么鬼?”秦星道:“法兰尊者,交出来吧。”

    “秦星,来得正好,今天你我就做个了断。”法兰尊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