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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李广花天酒地,这边卫青已经累拉胯。

    他没想到一群扛锄头的耍起枪杆子来,一点也不弱。老兵油子调戏起半大小子,比跟自己媳妇摔跤还轻松。在他们眼里,期门军的战斗力连菜鸟级都够不上。

    前段日子,在拉歌方面吃了瘪的驻屯军个个心里不服,所以这会儿,他们把一群新兵蛋子往死里鄙视。就连卫青这个北军执金吾他们也没留半点面子,从理论到实战,从兵法到武艺,在卫青踏进驻屯军大院前,就已经摆出了“五关六将”的强大阵势。

    本来,卫青带着瓜果梨桃和点心,以代表皇上慰问大家的姿态,准备到驻屯军当舔狗。但一看人家门前的阵势,他立刻明白,感情牌属于一次性消费,想彻底摆平这帮兵痞子,必须拿出点真本事。

    驻屯军大营前有条河,河上有座桥。

    独木桥。

    桥下有个渡口,旁边泊着一条船。

    当卫青带着期门军到达桥头时,守桥的兵士扔下一句话。

    “老百姓坐船,当兵的过桥,将军随意。”

    在上林苑里,卫青光顾着练马,从来也没练过桥。看着眼前的“随意”和独木桥,他是心里有气,脚下发软,一种深度便秘的感觉从括约肌直冲脑门。

    现场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驻屯军的欢声笑语中,大汉北军执金吾卫青带着虎贲期门军,骑在一根碗口粗的木头杠子上,在三丈宽的河面,红脸咬牙往前蹭。

    这件事过后,卫青和孩子们三天没敢上茅房。

    疼。

    腚沟子疼。

    火辣辣地疼。

    也正是这个无比丢脸的经历,卫青后来在汉军的训练科目中增加了平衡木项目。

    等卫青他们“蹭”过河的时候,营墙上的驻屯军已经笑得东倒西歪。

    “笑什么笑,兵不厌诈,要是敌军过了河,你们如此这般士气,早做了人家的刀下亡魂。”

    “车骑将军误会了,”领兵将领憋着笑,“平日河上是一座整桥,晚上闭营时才抽掉木板,只留一根独木,防止有人偷袭。”

    还没说完,领兵实在憋不住,笑喷了。

    “将军来得早,桥还没架上。将……军……威……武。”

    说完,领兵捂着肚子,笑得蹲到了地上。

    无奈,由于手上没有疗伤的“痔疮膏”以及朝廷的虎符,卫青只能忍了。

    期门军刚刚忍着剧痛矫正了走路姿势,门前的阵势又差点让半大小子们哭出来。

    营墙上扔下几条绳子,营内扔出一句话。

    “当兵的晚上挠墙,白天爬墙,运粮食的牲口走大门,是条汉子的爬绳子。”

    本来这点事对期门军不算啥,奈何臀部刚刚受伤,大腿根儿使不上力气,所以,爬墙的姿势有点难看。

    其实是完全没法看。

    好不容易翻过墙头,驻屯军十分客气地腾出地方,让期门军自己下去。

    卫青脸上红白相间,像是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他见到营内的情况,气得差点下令开干。

    营墙上没有台阶,要想下去,只能踩着墙下的梅花桩,像舞狮一样,蹦下去。

    营墙一丈来高,直接跳下去或者从梅花桩上掉下去,死是死不了,但估计期门军只能一路爬回长安。

    就在半大小子们打退堂鼓的时候,墙上的驻屯军一个个已经跳上梅花桩,像一群猴子,三蹦两跳就下去了。

    几个诚心恶心卫青的兵士还在桩上玩了几下金鸡独立,仙人指路的花活。

    技不如人,挨打认怂。

    玩桩不行,只能溜杆。

    期门军也像一群猴子一样,只不过是胆小体弱,年老迟钝那一种。一个个抱着梅花桩,慢慢溜了下来。

    这回,营内爆发出的不只是哄笑声,还有嘘声。

    堂堂大汉期门军个个成了扎进男人堆里的小媳妇,红脸低头夹着腿,瞅谁都像土匪。

    这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