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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太监总管代表皇家出席了造酒厂的开业典礼,可有此事。”

    陈建民额头已经见汗,无奈只得答道:“确有此事。”

    孔祥祺双手往背后一背,朗声道:“臣观《史记·循吏列传》有曰:“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勋爵贵族开办造酒厂已经是有违圣人之道,本应严惩,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不但不阻止,甚至还参与其中,是何道理。

    难道陛下要与民争利吗?难道这是人君之所为吗?”

    陈建民额头的汗水更多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孔祥祺的问话。

    这个时候陈建民好希望有大臣能站出来为自己说几句话,可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人张口。

    陈建民目光转到武将一边,暗打眼色,心说你们你帮老杀才,你们家儿子也参与了,这个时候装什么哑巴啊。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

    秦孝贤第一个跳出来,先是朝着孔祥祺施了一礼,开口道:

    “孔祭酒,安西侯家那小子和我们几家小子的确搞了一个劳什子造酒厂,但是您有一点搞错了。”

    “老夫哪里搞错了。”

    秦孝贤不慌不忙,笑嘻嘻的说道:“这帮小子的老爹,就是我们,都是贵族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嘿嘿,我们这些贵族没有参与造酒厂的生意,算不得与民争利。”

    孔祥祺怒道:“可你们儿子参与了。”

    秦孝贤哈哈大笑道:“对呀,我们的儿子参与了,可他们现在没有爵位,都是白身呐,白身就是老百姓,老百姓做点小生意肿么啦?各位,我说的对不对。”

    众勋贵大笑着答应道:“没错。肿么啦?”

    秦孝贤也学着孔祥祺的样子把双手背在背后,看着天花板,鼻孔朝上,摇头晃脑的说道:

    “再说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有死嘞,等我们死了,他们继承了爵位以后自然会生意交给别人打理。所以算不得与民争利。”

    “你.....你这是歪理。”孔祥祺气得浑身颤抖,转过身对其他大臣们说道:“你们就这么看着?”

    众大臣都不说话。

    开玩笑呢,谁家还没有一点生意,不过没有放在台面上说而已。

    没办法,孔祥祺只得又对陈建民说道:“好,就算秦国公说得有理,那么陛下参与进去又怎么说?”

    陈建民赶紧望向秦孝贤,谁知这孙子耸耸肩,眼睛眨巴眨巴,意思是陛下您自求多福吧,转身退回朝列。

    陈建民那个气啊,你个猪队友,二五仔。

    “额,这个嘛......哎呀。”陈建明东张西望,盼着有个头铁的人能为自己出头。

    “请陛下不要左顾而言他,回答老臣的问题?”

    陈建民快哭了,心说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老是揪着朕不放呐。

    想着想着,陈建民一咬牙,对不住了王休,主意是你出的,这锅得你背着。

    本来陈建民还不想这么早在王休面前表露身份的,可现在已经被逼到墙角了,必须要转移火力。

    “孔爱卿,造酒厂的事宜是安西侯世子的主意,不如让他来告诉你为什么,可好?

    孔祥祺心中不屑:“拿一个毛头小子出来挡枪算什么,行啊,老夫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说出些什么?

    随即点点头:“既然陛下这么说了,老臣也想见见这名满京城的诗书双绝王公子是何等风采。”

    陈建民擦擦额头的汗水,赶忙对高胜说道:“宣王休觐见。”

    高胜立即安排小太监去找王休进宫。

    孔祥祺本来对王休的文采非常欣赏,但王休居然做起商贾之事,让他很是不满,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回归正途。

    殊不知,这只是孔祥祺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