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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崔日脸色苍白的很。

    周洄跌坐在椅子上,面上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梁爱卿,何故啊?”

    梁崔日道:“很奇怪,行借一步压根不得逆命令命。”

    周洄听不懂这些,又问:“因为献王?又有人在救他?”

    梁崔日道:“不是,献王的命宿就在那处,但是逆不得。就好比,性命便在那处,献王没有拦,但是我拿不过来。”

    周洄噢了一声,“那梁爱卿以为,何故呢?”

    梁崔日道:“臣不知先前那人是谁,或许可以来对峙一问。”

    这话也就是说,大概是先行之人动了手脚……

    周洄还是没什么表情,对比之前的癫狂来说,冷静的可怕。

    他点了点头,又问:“那在梁爱卿看来,可有解啊?”

    梁崔日:“有,很难,需要花些时间,若是心急反而不讨好处。”

    周洄又是点头,想来元靳便是心急了。

    他看看周昊的‘尸体’,“左右他二人都还在,下一个吉时前,梁爱卿可行?”

    梁崔日又是一声犹豫的唤他道:“陛下……此乃大孽啊,人之命数有尽头,何需逆天而为,下到阴……”

    周洄打断他道:“梁崔日,朕只问你,可行?还是,不可行?”

    梁崔日又是一声轻叹,掐指算吉时吉日。

    “六日,该是行的。”

    周洄重复道:“六日?也就是,朝京节后?”

    梁崔日道:“是,可太子殿下……”

    周洄道:“无碍,闭紧你的嘴,我静待你六日之后有解。”

    梁崔日点头,事已至此,他哪里还能挣扎半分。

    于是道:“那太子殿下的尸体,臣要来此处得见吗?要解,还是需从殿下与陛下身上着手。”

    周洄:“嗯,就来此处见。”

    ……

    献王府。

    楼知也与卷柏压着周献的手脚,他疼的厉害,挣扎的力气实在是大。

    卷柏焦急的很,“无人留信说会这般疼啊,难道出了意料之外的事?”

    楼知也摇头,“不应该,若是意料之外,他此刻要么被问酒拦下一魂而昏迷,要么被借成功而死。

    现下,两种可能都不是啊。”

    周献牙快咬碎了,闷哼之声还是自紧闭的唇鼻间溢出。

    他青筋暴起,面色忍得通红。

    单是看着,楼知也与卷柏都觉得疼。

    “咳咳——”

    周献喉间一口腥甜,被自己呕出的血呛住,连声咳嗽起来。

    直咳到双眼猩红,才止住。

    他手脚的挣扎劲也同时收住,缓了好几口气,接过卷柏递来的水漱口后,再次往地上一倒。

    虚脱的哑声道:“终于、结束了。”

    ……

    吉时已过。

    殷问酒忽地睁眼。

    吉时已过,周献度过危机,接下来便该是她的行动了。

    卫家满门,说到底这罪孽还是得背在周洄身上。

    单是冤死,或许还不至于人神共愤下到天雷滚滚。

    偏偏周洄这人,不仅要泼卫府一身脏水,更要天下百姓世世代代都将卫家定为罪臣!

    博他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之声。

    殷问酒背上的刀口还在隐隐发痒又做痛,她却将其忘得干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淡笑来。

    “卫家问酒,前来破阵!”

    卫家的阵,只能她破,因她术学高超,更因她身上流着卫家人的血。

    殷问酒划破食指,以血在掌心画符。

    若是得卫家人破阵,则压根无需攻克在卫府层层防守的影卫。

    周洄这一道,压根防不胜防!

    她是以她亲姐姐卫清缨为介,循序渐进养得离魂不死,从未得以与卫家先后辈亡灵共同而生出的这唯一一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