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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清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才无奈道:“定远侯和他儿子?你们两个都是朕的老兄弟了,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的,还要闹到朕面前参来参去,来来,进殿再说。”

    “回陛下,吾儿今日逛街时不小心被惊了马,唐炳春之子唐宁把吾儿扯下马背,降服了烈马,万幸无百姓伤亡,吾儿正欲感谢他时……”

    走进殿内的公孙康说着说着便红了眼怒道:“谁知唐宁那厮不但不领情,反而当街羞辱吾儿,让吾儿给百姓道歉,吾儿歉也道了,那唐宁却仍不罢休,生生牵走了我府上三匹骏马。”

    “陛下,公孙世子到了。”

    伴随着殿外内侍回话,公孙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哭的稀里哗啦走了进来,扔下拐杖就要下跪哭诉道:“陛下,陛下,您要给小侄做主啊……”

    这是老爹告诉他的,当今陛下最讲情义,进殿不用称臣,以子侄辈自称就好。

    “公孙贤侄免礼,还不快扶着公孙世子。”

    赵德清又是一声训斥,内侍又赶忙上前扶住公孙端。

    看着公孙端明显粗了一圈的裤腿,赵德清眉头微皱:“来人,速传御医。”

    公孙端闻言一慌,自己只是多缠了两圈纱布,这御医一来自己岂不是就要露馅了。

    “陛下,无须传御医,来之前老臣已经找大夫给吾儿看过,已经上过药了。”

    公孙康连忙回了一句,扭头斥责起公孙端:“逆子!不过是划了道口子而已,用得着这般一瘸一拐哭哭啼啼,哪有半点男儿气概,直起腰来,还怕陛下不给你做主吗?”

    陛下直接就要叫御医,他让儿子装的重一点是行不通了。

    眼下只能弃车保帅,把装重伤的事推到儿子身上,反正陛下不会拉下面子和一个晚辈计较的。

    “是,爹。”

    公孙端茫然一瞬反应过来,忙擦干泪水,收好拐杖,泪眼婆娑立在原地,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

    父子二人的反应,被赵德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道:“公孙侄儿无大碍便好,此事朕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去传定远侯及世子唐宁进宫。”

    “陛下,小侄腿疼事小,最可气的是那唐憨……唐宁当街羞辱小侄,小侄从马背跌落受了伤,又担心两位世子当街互殴会伤及朝廷颜面……”

    “伤及朝廷颜面?说的倒是好听,但凡你当时回一下手,我指不定还高看你一眼!”

    公孙端话音未落,声音已被打断。

    他不由震惊回头,只见唐宁跟在一位老太监和一位胡须花白的魁梧汉子身后走进殿来,看着他的眼神里尽是好笑之色。

    “陛下,老奴在路上撞见了进宫的定远侯和世子,就带他们过来了。”

    李德全回复一句,走到了赵德清身旁站定。

    “唐老匹夫!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进殿不给陛下行礼,反而先咆哮殿堂。”

    公孙康怒斥一声唐炳春,回头对赵德清禀道:“陛下,请治唐宁君前失礼之罪。”

    “老夫养的儿子再怎么莽撞,也比某人养的儿子草菅人命的强。”

    唐炳春不屑瞧着公孙康,随即才行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唐宁参见陛下。”

    唐宁跟着行礼。

    “免礼吧,既然你们也来了,就当着朕的面儿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让朕的两位老兄弟对峙在朕的太极殿!”

    赵德清漫步回到龙椅上,坐定才道:“唐卿,你先说说某人养的儿子草菅人命是什么意思,朕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可也不怕听到。”